:“你……你……靈怪……”
嗓音走樣,把沉睡中的和尚驚醒了,挺身而起,張開惺鬆睡眼說:“道友,怎……怎麼哎呀…老天!”
叫聲中,慌亂地急抓枕旁的紫金魚槌。
靈怪是怡平所扮的。
老道是幽虛煉氣士,和尚是百成僧悟非。
怡平跨入房中,朗森森地說:“不要命的可以上,不然給我好好躺著,老夫有話要問你們。”
幽虛煉氣士是驚弓之鳥,惶然躺回原處說:“貧……貧道躺……躺下了。”
百戒僧本想下床,但一想起頭上的三條裂縫,只覺心中一寒,機伶伶打一冷戰,丟掉魚槌。
他乖乖躺下說:“貧……貧僧遵……遵命……”
怡平站在床前,床高不足半尺,俯視著兩個怕死鬼,咧嘴一笑說:“很好,很好,老夫從不作弄不反抗的人。和尚,聽說你是遊僧法元的師兄。”
百戒僧苦笑,說:“見他孃的大頭鬼師兄!二十年前,貧僧曾經與他同在南陽廣福寺接單了半年之久,如此而已。目下他貴為鄢府三護法,貧僧卻是聽命於天都羽士的走卒。”
怡平當然知道百戒僧不是遊僧的師兄,信口問問而已。
接著問上正題:“遊僧來到嶽州了。”
百戒僧微晃可笑的裹了傷巾大腦袋,不假思索地說:“不知道,天都羽士沒提到,這兩天妖道允許咱們暫且養傷,不知他們的活動情形。”
怡平一指幽虛煉氣上,冷笑著說:“你知道,對不對?和尚的腦袋見不得人,很少往外跑,只有你不甘寂寞,天不黑不回來,你如果敢說不知道,我老怪必定再勒斷你的雞脖子。”
幽虛煉氣士嚇了一跳,本能地用手護住脖子,惶然說:“鄢府三護法通常很少離開鄢大人身邊,遊僧的確沒有來,毒僧百了聽說已經來了。”
怡平心中略寬,總算有了頭緒,臉上不動聲色,問:“毒僧來了也好,他目下在何處落腳?”
幽虛煉氣士為了保護脖子,乖乖吐實:“這件事只有雲裳仙史知道,她前天晚上隨摘星換鬥前往江邊接人,毒僧一入城便自己走了,好像並不住在城內,貧道確是不知他的去向。”
怡平不再追問,轉變話鋒:“鄭夫子到了嗎?人都集中在何處?”
幽虛煉氣士不敢不說,略一遲疑,說:“據貧道所知,好像還沒到達,也許明晚可到。因為負責對付神簫客與姓莊的周夫子,把人都分散了四出尋蹤,限期在明天入黑之前,在楊家會合。”
怡平哼了一聲,冷叱:“你說謊!你要尸解昇仙嗎?”
幽虛煉氣上打一冷戰,急急分辯:“貧道句句是真,怎敢說謊?”
怡平踢了老道一腳,嘿嘿怪笑說:“神簫客與姓莊的公然住客店裡,還用派人四出尋蹤,你騙誰?”
幽虛煉氣士還來不及回答,百戒僧為表示自己誠心合作,介面說:“神簫客與姓莊的身在明處,不足為患,不難控制。
周夫子的打算是對付你,你是世所共知最難對付的人。迄今為止,竟然沒有人發現你的蹤跡。所以周夫子頗為擔心,怕你管閒事威脅他的安全,暗中積極準備,時機一到,準備給你一次致命的突襲。”
怡平淡然,笑笑說:“這傢伙倒是工於心計的,他防患於未然的手段也值得同情,但他在玩火自焚。你幾個卑鄙的傢伙,最好不要參與這種九死一生的玩火把戲。”
他泰然退出房外,信手帶上房門,又說:“好好睡,心中不懷鬼胎,不做壞事的人,作的夢也是美好的。”
門關上了,一僧一道嚇出了一身冷汗。
幽虛煉氣士軟弱地起床,下地閂上房門說:“老怪物可能真的原諒我們了。百戒道友,如果周夫子查出他的藏身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