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口長有三百步左右,溪寬不足五丈,水僅及膝,流速相當湍急,地形內高外低,落差不算小,因此形成長長的溪灘。
二十餘位主腦人物涉水入谷去了。
不久,後面負責摸索攔截的人陸續到達,總數超過一百大關。這些人中,乾坤一劍的三十餘位高手全來了。
最後入谷的,是護送受傷同伴的人。
受傷的人傷勢都不算嚴重,不需抬著走。
這些人到達後,表示所有的人皆已趕到。
當這群人入谷後不久,不知何處傳來一聲金鐘的異鳴,片刻人影出現。
谷口中段,張起一具怪異的大網,恰好封住五丈寬的溪流。
事先用巨鐵椿打入丈八高的巖穴,作為掛網的基礎,網下緣沉入溪底,因水流的速度,而使巨網斜張在水面上。
網上密密麻麻懸垂著倒刺鉤、雙刃片、棘刺蒺藜……全是一些沾上了就脫不了身的霸道玩意。
在水中躍過丈八高的斜網,真不是容易的事,必須有黃河鯉的本領才行。
然後是二十具強弓,扼守在網下方五六十步的溪兩岸。二十餘位箭手皆畫花臉穿虎紋衣,每人帶了一袋狼牙箭。
即使能躍過斜網,二十張強弓比斜網更可怕百倍。
最後一關,是太虛幻境的十餘位子弟,使用清一式的快活刀。
溪岸架起了四座帳幕,人們在帳幕附近有說有笑,只派了兩個人守望,專等裡面的人出來送死。
畢家小屋的南端,走狗們陸續匆匆趕來合合,用聲號傳訊十分快捷,總數已接近一百大關。
四老道的屍體已經入土,但畢家五具屍體仍留在堂屋的血泊中。
四位夫子全部到齊,大總管拔山舉鼎是最後領人趕到的,立即下令出發,由張頭派回來的人領路。
他們看到張頭四個人的屍體,激起眾人的公憤,狂怒地沿足跡瘋狂地追趕,降下山腳,最後到了谷口,與對谷的乾坤一劍高谷上那群人一樣,不顧一切進入谷中。
天都羽士五個人,一直就沒有跟來,永遠也不會來了,因為他們沒有機會收到集合的訊號。
當天都羽士奉命前往上游周家,找周家的人問口供時,他便知道有點不妙!
昨晚他被派回去報信,得以逃過大劫,知機子四老道中,任何一人也比他高明,毫無疑問地,殺知機子那些人必定在周家附近,他帶教中四位護法前往,四護法的武功與道行,皆比他差了三兩分,碰上了哪有命在?
人之所以敢拼死,那是他知道了拼並不一定非死不可。如果明知必死,拼的人就沒有幾個了。
天都羽士就是不敢拼也不願拼的聰明人!
明知必難倖免,豈肯前往送死?
他做走狗目的是多撈些金錢,作為發展教務的經費,就算撈到一座金山,命丟掉了要金山何用?
用命去換金山的人,才是一等一的大傻瓜。
他不是傻瓜,他寧可要命而不要金山。
遠出三里外,他停步回頭眺望。
空谷寂寂,草木森森,沒有人跟來;他也確信沒有人跟來,兩夫子處理死人的事已經夠忙的了。
“我們得走。”他向四位同伴低聲說。
“教主,我們不是在走嗎?”護法老四天貞老道傻呼呼地說,也許是真傻。
“糊塗!”他瞪了天貞老道一眼。
“囑下糊塗?這……”
“你想,咱們五個人的武功,比搜魂真君知機子四個人如何?”
“當然他們很了不起。”天亨老道說:“但咱們也不能自甘菲薄,不會差得太遠。”
“周夫子派咱們五個人前往周家,是不公平的。”天都羽士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