佝僂著旋轉著,最後扭曲著摔倒,手中另三把飛刀先一剎那失手掉落。
發射三稜鑽的人躍起時,沒料到身後有人出現,螳螂捕蟬,不知黃雀在後,背心身柱穴被指頭點中,渾身一震,向前一栽,手中另三枚三稜鑽灑了一地。
“好俊的凌空旋龍大翻騰!”嬌嬌甜甜的嗓音入耳,喝彩聲確是出於真誠的讚美。
“誇獎誇獎。”他輕靈地飄落:“謝謝!卓獨娘。你來得真快。”
來人是卓姑娘,一身青儒衫,髮結用一隻玉環加緞帶綰住。齒白唇紅,秀逸超絕。
天下間哪有這麼俊秀的男人?她真不適宜易釵而笄。
“我比你早到大半天,信不信由你。”卓姑娘掩上房門:“我有專用的快船;也有最舒適的大船;還有令吃水飯朋友害怕的鬼船;還有……”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們非常了不起。”他拾回百寶囊:“你請坐,穿男裝真俊,你在逗那些找婆家的閨女發瘋。我告罪,得先問問這些傢伙的來路。”
“還用問?斃了,錯不了。”
“你……你知道……”
“他們是乾坤一劍的人,公孫雲長和你爭風,無恥得派人暗殺除去情敵。”
“乾坤一劍派的人?老天……”
“當然不是那老狗親派的,是公孫雲長派在此地的眼線,他們早些天就奉到指示,只要發現你,必須不擇手段要你的命。莊兄,你和他爭高嫣蘭……”
“卓姑娘……卓兄,這與爭高姑娘無關。”他恨上心頭:“他派人暗殺我,另有惡毒的理由。”
“咦!你與高嫣蘭……”
“別提她!你知道我在城陵磯養傷的內情嗎?”
卓姑娘一怔,臉上湧現另一種光彩。聽到他對高嫣蘭所發的激忿語氣,這位假書生顯然心中高興極了。
“我不知道。”卓姑娘搖頭:“我很關切你,但你那時好像挺得住,猜想你是被走狗們打傷了。莊兄,能告訴我嗎?”
“這……”
“不要把我看成敵人好不好?莊兄。”卓姑娘幽幽地說:“我爹對付你的手段容或有點不近人情,但可以保證絕無惡意。”
“我並沒有把你們看成敵人呀!”他說的是實話:“在嶽州我上了幾次當,死了好幾次,說出來並不光彩,你不知道也就算了。”
“你每一次上當遇險,都是為了高嫣蘭。”卓姑娘忿然地說。
“胡說。”他不願再說下去,拾回所有的飛刀和三稜鑽,把兩個刺客施放在壁根下,搜掉對方身上所有的兇器,略一察看,臉色一變。
“看出什麼不對嗎?”卓姑娘問。
“這兩個傢伙,都是白道中頗有名氣的人物,怎麼竟然無恥得做起刺客來了?”他指指一堆飛刀:“刀不帶吹風,重心在前,血槽自內收,可以讓空氣自行灌入,極為歹毒。這是武林中霸道的浴血刀,號稱有毒卻沒有毒的毒刀華易,震懾江湖的暗器。毒刀華易曾經是九江的名捕,曾經追隨萬家生佛與拔山舉鼎周旋經年,去年秋天才離開萬家生佛的,去向不明,他怎麼……”
“轉投乾坤一劍,不是很合理的事嗎?”
“好,就先問問他。”
毒刀華易是被百寶囊擊昏的,冷茶往頭臉上一例,再拍打雙頰,片刻便醒。
“首先,我要知道你是誰。”怡平用一把飛刀抵在毒刀華易的右頰上:“說一句謊,你就得挨一下。我對你這種卑鄙的暗殺兇手十分反感,你最好不要激怒我。”
“你除了殺我,得不到任何口供。”毒刀華易咬牙說,躺在地上竟不敢活動,可知口氣雖然又硬又英雄,但掩不住色厲內茬的神色。
“嗤!”飛刀在頰上劃了一道口子,鮮血直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