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風對這個年青人非常滿意,實在是刮目相看,他相信,自己沒有看錯這個人,他也相信,今夜可以安安穩穩地做上一個好夢了。
有東大師、有柳一名,有四十八騎,還有什麼讓人放不下心的?
書房、臥室,長塌。
叫什麼叫,最好不要叫春,什麼都可以叫,最好不要叫床——要叫也要悄悄地叫。歡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在小姿的精心照料、“醫治”下,龍軍終於恢復了,心情和身體一起恢復了。
他愉快的幾乎想“叫”出來。
首先尖叫起來的卻是小姿,她一邊叫一邊慌忙抓起床被遮住了赤裸的軀體,因為冰荷突然跌跌撞撞地闖進來了。
認識多年,龍軍從來沒有見過一向從容淡定平靜如水的夫人如此的不講禮貌,如此的破門而入,難道她吃醋了?
——冰荷的臉上沒有吃醋的表情,卻充滿了恐懼,深入骨髓的恐懼。
龍軍也忍不住叫了起來:“出了什麼事?”
出了大事,天大的事。
龍軍穿上衣服走到大廳,就看到了雲先生和花招。雲先生穿著一件寬大的藍袍,臉色蒼白,神色黯然凝重,眉頭緊鎖,一言不發,拿著一杆長長的水煙壺,坐在一張發黃的藤椅上,“咕嚕咕嚕”大口地吸著煙。煙火忽明忽暗,煙霧繚繞,顯然他已吸了一段時間了。
柳風一行全軍覆沒!
王爺廟共發現了五十五具屍體,計有柳園的四十八騎,廟裡的三個沙彌、一個獨眼火工、一個駝背藥工。柳一名的屍體吊在屋簷的半空中,東大師死在一叢艾葉旁,臉帶微笑,手裡居然還捉著一隻蛐蛐。
難道他死前也童心未眠?
還有一隻手,一隻戴著一枚龍眼大的寶石戒指的手,整整齊齊被人割下,放在柳風當時住的禪室裡。失蹤一人。
惟一失蹤的人就是柳風!
聽到訊息,雲先生就立刻現身,去了現場勘察,剛回來。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小姿關心兄長,急得直跺腳:“快派人去找大哥啊!”
“你正在治病,我怎麼能分你們的心?”冰荷也很擔憂:“已經派出五批人去尋找了,沒有任何訊息。”
龍軍比較冷靜,對雲先生說:“現場發現了什麼?”
雲先生吸了一口煙,呼哧呼哧吞雲吐霧,咳嗽了兩聲,整理一下思路,方慢慢地說:“現場沒有看到一個活口,令人驚訝的是,柳園四十八騎,每一組的死法都不一樣。”
“第一組在巡視的時候幾乎在同一瞬間被斬殺於刀下,第二組是在睡夢中全部被人割斷了咽喉,第三組是中的一種細如髮絲的暗器,最怪的是第四組。”他說:“這些人是自己用刀割下了自己的頭。”
“自己割自己的頭?”龍軍不敢相信。
“是的。”雲先生說:“他們顯然中了一種毒,迷失了心性。”
“是什麼毒?”
“當時我也沒有看出來,幸好花招也到了現場,由她及時檢查出了死因。”雲先生說:“是一種新的鼠疫!”
龍軍看著花招,芒刺在背:“你的意思是說,這種病毒是全新的?原來沒有的?”
“是的,否則也不會在東大師眼皮下使用了。”
“柳風這次帶去的人,是柳園的精英,人人都有豐富的閱歷、頭腦和經驗。”這次問話的是冰荷:“他們怎麼會輕易被人殺死?又輕易中了毒?東大師那樣精通醫術的人也會沒有發現?”
“嗯,當時我也這麼想。”花招說:“柳一名是柳園年青一代中的高手,他的‘迴風十三式’盡得劍法之精髓,他身中大小三十一劍,其中致命的一劍,前面的那些傷口和它比起來,簡直是不值一提。”
她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