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鷹和一路裸奔看雲先生的表情,就似在看一個判了死刑、即將走上刑場的人。
“嗯,該結束了。”雲先生感覺不對勁,喃喃地說:“龍湉呢?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出來?
“他?”一路裸奔聳聳肩:“可能瘋狗正在啃他身上的骨頭。”
“你對他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只不過點住了他的兩處穴道而已。”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瘋狗不語。
“其實。”雲先生深感惋惜:“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問問你。”
“請問。”
“你在東八街買了六個店輔,西門外有一處前有庭院後有花園的宅子。一次在青龍鎮賭錢就輸了五千兩銀子,而你一月的俸銀才三兩銀子。”雲先生目光炯炯:“請問,你這些錢從何而來。”
一路裸奔錯愕,臉色大變。
“在北角衚衕,你還悄悄安置了一個漂亮小妾,留春院還有幾個相好的當紅姑娘,這些都是很花錢的事情。”雲先生淡淡地說:“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一路裸奔神情慌張、驚恐,一時不知所措。
“我暗中派人查了你很久,查出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你早也被收買。”雲先生說:“我說得對嗎?”
一路裸奔眼神遊離:“原來你早就懷疑我了。”
“那只是懷疑,一直沒有可靠的證據。”雲先生說:“我們幾次抓捕行動都不成功,是不是你洩的密?”
一路裸奔看了看鬼鷹,膽子一大,開始囂張:“是的,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嗯,我是不能拿你怎麼樣。可是,蒼天有眼,今天終於水落石出了。”
一路裸奔獰笑說:“現在知道已經遲了,該輪到你了。”
清角吹寒,風雨愁煞。雨越下越大,一點點,一滴滴,如泣如訴,霏霏綿綿縷縷,悽悽慘慘慼戚。
鬼鷹和一路裸奔虎視眈眈,環伺,狼顧,對雲先生形成夾擊之勢。忽然,空中又響起一聲炸雷,一道電光閃過,鬼鷹身形一變,刀已出鞘。
好快的刀!
這一刀的速度讓天地也為之失色,如一道流星劃破夜空,一刀脫手,一線飛出,卻不是飛向雲先生,而是正中一路裸奔前心,直沒入柄,由於力道太大,竟將其連人帶刀擊出幾步,倒地。
一路裸奔瞪著眼睛,一臉的不信,致死也沒想到鬼鷹此時會殺他!
雲先生搖搖頭,黯然嘆息:“此人是一位破案能手,如此的結局,可惜了。”
“自作孽,不可活,他是自作自受,先生不必難過。”鬼鷹說:“今夜本就是除奸的盛宴。”
“嗯,花了那麼多的功夫,精心策劃,總算去了一個心腹大患。” 雲先生說:“讓人遺憾的是,讓無辜的龍湉牽扯進來送了命。”
他說:“不過,這也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把一路裸奔的死推到龍湉身上。這樣,就可以讓你與此事沒有牽連,保護你的身份。”
“殺捕快可不是一件小罪。”鬼鷹嘆了一口氣:“計劃雖好,卻讓龍湉死後也成替罪羔羊,聲名狼藉啊。”
雲先生說:“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鬼鷹說:“瘋狗在裡面被鐵鏈套住,也動不了幾步,我們把他處理了吧。”
“好!”雲先生點頭說:“讓我們把最後一點事情做完,計劃就完美了。”
兩人一鷹從雨中進到廟裡。
裡面陰森恐怖,一陣寒風颳過;愈發顯得蕭條;淒涼。廟裡卻沒有人,瘋狗和龍湉都不見了蹤影! 只有半截斷腿留在捕獸夾深深的鋸齒上。
兩人大驚。
洞口大開。雲先生點燃火熤子,看了看地上的骨頭:“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