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宮門,是再出不去的,細水長流才是最好的辦法,又何苦爭一朝一夕來。
但她也很清楚,如今的形勢,就算皇上沒有真心,但仍會寵著,既然皇上的人能來,來的多了,心自然也就跟著來了。
賞賜的首飾,她用不完的,都送了人,因為華音閣離玉堂殿不遠,送給陳常在的最多。
要說那陳常在出身卑微,在宮中也無依無靠,十分可憐。上回請安時,還被安小儀冷嘲熱諷了一番,那麼多妃嬪在場,卻沒有一個替她說話,就連素來溫婉的皇后也只是大事化小。
也許是她從小都是掌上明珠,萬人矚目的貴女,所以對陳常在頗有些憐惜之意。
請安回來,兩人順路,她便放低了身份,主動與她攀談。
陳常在性子怯懦,就算是面對善意的華昭容,有時候也會接不上話來,這樣的人,不被別人欺負都難。
而且,這麼久了,皇上一直沒有翻她的牌子。
華昭容淺淡一笑,“陳妹妹若是平日無事,可多來我的玉堂殿走動走動,咱們也一處做做刺繡。”
陳常在水盈盈的眼眸染了些亮光,她有些受寵若驚似地道,“好。”
……
初登帝位,很多政事都要從頭理順,用人上也是有大動作。
皇上整日埋頭含元殿,又是很久沒有招人侍寢。
但尚功局的綠玉牌還是每日按時送來,姜嬈端著進去,見衛瑾正提筆疾書,竟沒察覺她的存在。
那樣認真的神態,連姜嬈也有點不忍心打擾,遂遠遠候著,沒有做聲。
不得不說,衛瑾的皮相、氣度皆是無可挑剔,而胸懷天下的男人,又有更深的一重氣魄。
“朕的臉上可是能看出花來?”衛瑾勾起唇角,撩了她一眼,手中仍是不停。
姜嬈心下暗道,分明在旁人眼中英武有為的君王,怎麼一對上自己,就登時變了個人似的。
“陛下臉上沒有花,可其他小主們見到陛下,那臉上自然要比花還要嬌豔的。”她端過去,呈上。
衛瑾似是被她的話逗笑了,就連方才政事的擾人沉悶也散去了幾分。
他拍了拍身旁的座榻,“過來。”
姜嬈竟是連那綠玉牌一併端了過去,衛瑾扯了扯嘴角,嫌她不解風情,卻不知道姜嬈也嫌他粗枝大葉,說一句“朕今晚不去後宮,或者哪個殿掌燈”有那麼難麼,害的她端了這麼久…
“朕賞你的胭脂,怎麼沒有用?”他微微湊近了,伸指捻了捻她的臉頰。
“味道有些濃,奴婢用不慣。”姜嬈如實說道,她對香味十分敏感,一用就會肌膚髮紅。
何況,皇后賞的東西,她可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開玩笑,但凡裡頭做了手腳,她也只能吃暗虧。
索性就不碰,方是乾淨。
誰知衛瑾卻搖頭笑了笑,“難怪朕上回去莊美人那裡,竟一點也沒有興致。”
姜嬈正了正身子,一臉嚴肅地道,“陛下的風流韻事,不必告訴奴婢的。”
衛瑾伸手將她攬了過來,“怎麼,這些天冷落你了?”
那分明是j□j/裸的,姜嬈咬唇不語,心裡卻比誰都清明。
其實,衛瑾對她除了最後的底線沒有突破,其他該做的不該做的,統統都做了個遍。
至於原因,她也不太明白。
就連衛瑾也弄不明白,明明面對她時欲/望來的洶湧迫切,姜嬈甚至比任何妃嬪都能撩撥起他的興致。
但到最後,總是覺得時候不對、稍欠火候。
一番纏綿,他竟會覺得就這麼抱著她也很舒心。
“說起冷落,陛下好像還沒翻過陳常在的牌子…”姜嬈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