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閉,衝著自己的臉上使勁打了二十八掌,清脆響亮。
因為殿門緊閉,而在初棠宮周圍的眼線自然都聽見了聲音。
臨走時,姜嬈教瑩霜包了足銀數錠,權作安撫。
翌日高言親自往初棠宮來報,說是皇上半夜就醒了,如今除了高燒尚未消退,其餘一切安好,教她放心。
姜嬈對高言敬重,此人行事素來得體識時務,便壓住心下想要見他的渴望,淡然地應承下來。
但皇后懲戒姜御侍的事情,仍是不脛而走,在後宮裡,從來都沒有秘密可言。
第二日衛瑾身體爽利了不少,張開眼,就見皇后守在榻前,溫存體貼。
他撐起身子靠著,牽扯的疼痛令他頓了一頓。
回想起昨晚激烈的情形,而令自己記得最清楚的一句話,竟然是鄭秋說的,每一字每一句,他都記得如此清晰。
合著馮淵探來的所有進出鄢秦侯府郎中的訊息,事實的真相,昭然若揭!
他笑的肆意俊美,卻教皇后看直了眼,連連相勸,“陛下病體未愈,要仔細身子,莫要使力。”
衛瑾掃過她精緻的面容,輕輕推開,“皇后辛苦了,回去歇著罷。”
皇后沒想到自己徹夜未眠的守護,竟換來他的冰冷相對,心下忿然不能平復。
她端來煎好的藥,“後宮理事昨兒就暫時託福了賢妃妹妹,臣妾哪兒也不去,就在這裡服侍陛下。”
這樣的話,只怕聽在這世間任何一個男人耳中,都是感人肺腑的情誼,但是衛瑾早已對她心冷,看了透徹。
“聽聞你昨兒懲戒了姜氏,可有此事?”他銳目劃了過來,皇后一頓,微揚起臉,“臣妾都是為了保全皇家顏面,並無錯處,陛下難不成還要偏袒於她?賜婚武安侯是您親口下的旨意,大婚吉日就在三天之後。”
衛瑾並沒接她的話,淡淡道,“身為皇后,本該母儀天下,你卻氣量狹小、以公徇私,朕對你很失望。”
皇后臉色一震,將藥碗散了些許,回過神來才道,“臣妾替表哥打理後宮,沒有功勞亦有苦勞,您不能如此絕情…”
“好了,下去領罰罷,昨兒你賞了姜氏甚麼,就教宮正司依照著來便是。”衛瑾下了逐客令,皇后無言辯駁,只是冷笑了幾聲,拂袖而去。
雖是處罰,但宮人都知皇上不過是想剎剎皇后銳氣,到底是不曾下手。
但僅僅是這個訊息,已足以讓後宮中震懾!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後的幾天,皇上並沒招姜嬈入含元殿。
只留了璇璣等人伺候,眾位妃嬪為表關切,倒是輪流探看不曾將歇。
出嫁前夕,尚服局將鳳冠霞帔準時送來初棠宮,並數盤珠寶翠玉,釵環頸鍊,流光溢彩,晃花了眼。
這陣勢,極是鋪張盛大。
瑩霜見自家主子始終都沒有任何表情,猜不出喜怒,只是很配合尚服局的女官,到內室換上霞裙上身。
流火一般的色澤瑰麗,那女子肌膚賽雪,正如燦爛的煙霞入眼生輝。
都說女子一生中最美的時辰,便是穿上嫁衣的時候,果然非虛。
吳尚服還沒來得及開口誇讚,只聞殿門忽然被從外推開。
再回頭,竟然是皇上大步入內。
一時眾人行禮跪拜,手足無措,吳尚服打發宮人連忙收拾乾淨。
“都退下。”皇上開口,誰敢不從,宮人們魚貫而出,並將殿門閉上。
姜嬈仍是攏袖娉婷,站在鏡前,默默地望著他一步一步走進。
衛瑾凝著她豔麗的裝束,不自主地就想起曾經她被人陷害似穿鳳袍的模樣,也是如此令人心動。
姜嬈終於耐不住他灼人的視線,正欲叩拜,卻見衛瑾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