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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你覺得做人不好嗎?”他沒有回答她,卻認真的看了她一眼。

“不好。”她毫不猶豫的回答。

“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她真的找不出一點做人的好處。

從她懂事以來,她就知道自己是個不受歡迎的人,媽媽的親戚,也就那些外公、外婆、阿姨、舅舅們,沒有一個拿正眼看過她,有的全是指責的目光,而她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媽媽呢?只有在那個稱為爸爸的男人來時,才會親熱的拉著她口口聲聲說她是他們的女兒,平常卻將她當隱形人般看也不看她一眼。

而那個她應稱作爸爸的人呢,更是壓根兒就不想認她,逼得媽媽只有以驗DNA的方式逼他正視她是他女兒的事實,進而達到自己做小的目的。

做小的?什麼是做小的?她不知道,只曉得他們每次見面都為此事而吵,而且一吵就是好幾年,直到她十一歲那年,精神已有些異常的媽媽在喃喃自語的說了幾次,他不讓她好過,她也絕對不會讓他好過的話之後,突然有一天在爸爸面前舉刀白戕,然後媽媽死了,爸爸不得不因媽媽所留下指證歷歷的遺書,而負起責任的帶她回家扶養。

直到隨爸爸回家,見到那個她應稱呼為大媽的女人之後,她才知道什麼叫做小的。

原來媽媽是爸爸婚姻的第三者,而她則是所謂的私生女,至於媽媽死前所說的不會讓他好過的話,則像詛咒般不只應驗在爸爸身上,同時也應驗在她身上。

雖然她是爸爸的女兒,在家裡勉強也算個小姐,但在大媽的妒恨之下,她卻比一個下人還不如,最悲慘的是爸爸從不理會她,而下人們更是勢利的欺侮到她頭上,或許那是經大媽授權的,但完全應了狗仗人勢這句話。

從她懂事到媽媽離開人世這些年來,她的心可以說是從一鍋沸騰的熱水,逐漸冷卻到沒有溫度的漠然,甚至降到冰點,然後變得麻木。

請問,一個年僅十二歲嚐盡人世間所有冷酷與絕情的人,你要她如何認為做人好過做一匹馬、一棵樹或者一株小草?做人一點也不好,如果有來生,她寧願選擇畜生道輪迴,也不願再投胎做人。

“這麼美麗的雙眼,為什麼會有這麼深的哀愁?”忽然間,商顥禹伸手輕觸她。

安旖玲渾身一震的將臉往一旁撇去,避開了他像是疼惜又像是愛憐的輕觸,對他瞪直了眼。

疼惜、愛憐?多麼陌生的字眼,她怎麼會有這樣的錯覺,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人會疼惜或愛憐她,這是她活了二十三年來最深刻而且絕不會出錯的領悟。

沒錯,一定是錯覺,先撇開他是她的未婚夫,他們小時候曾經相處過一年的事實,現在的他和她根本就是兩個陌生人,兩個交會不到一小時,連最基本的自我介紹都沒有的陌生人,他怎麼可能會對她產生疼惜或愛憐的心情呢?不可能的,一定是她的錯覺!

“你究竟要帶我去哪裡?”心防再度築得滴水不漏,她緊繃著臉盯著他問。

一抹懊惱閃過商顥禹深邃的雙眼,但那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接著他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挑眉瞄了她一眼。

“怎麼,開始擔心、害怕了嗎?”

“不,我只是肚子餓了。”她老實的說。

聞言,他瞠大雙眼,有股想伸手掐死她的衝動。

“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擔心我會對你怎樣?”他沉怒的問。

安旖玲對於他突如其來的怒火感到納悶。

“你要我感到擔心、害怕,因為這樣才能讓你覺得有成就感?”她不太肯定,探試的問:“但你不覺得這樣似乎有些變態嗎?”

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商顥禹咬牙迸出聲,“我真想伸手掐死你。”

“我並不怕死,但是如果你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