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折磨了她三年,足足三年。有時她會想,或許是自己想太多了吧,只要所有人都認定她是失去記憶那不就行了嗎?但總有一個問題困擾著她,蒼純,蒼純……他是知道這些的吧?為什麼,不告訴她?
自己的妻子內殼換成別人,這些他難道都不在意的嗎?當初看到她茫然的問自己是誰是誰,他面無異色的說出“你是我剛過門的妻子,朽木默言。我是朽木蒼純,你的丈夫。”這樣的話,難道是因為無論是誰,只要能為他誕下後代,都是不用介意的?
失去記憶的她似乎把從前掩藏在心底的脆弱部分全都暴露了出來,容易傷感,容易胡思亂想。每當這個時候,蒼純都會摸著她的頭聲音柔若流雲地說“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夫人,這樣就夠了”。
但後來從偶然認識的四楓院夜一那裡,她得知,從前的她似乎和現在真的很不一樣。或許四大家族的女子生來就是家族聯姻的犧牲品,所以不管是誰,只要有人擔當朽木家主母這個身份,朽木蒼純根本就不會去在乎?
這個想法讓朽木默言情不自禁地苦笑,她想,她是真的脆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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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坐實朽木家家主夫人之名的朽木默言管起了家裡大大小小的事宜,正因為這樣,她才明白這些年其實朽木家包括外界有關她的流言蜚語早已是滿天飛。
那些人說:“那個囂張的女人竟然安心當起了主婦,估計是對那個流魂街的男人死心了吧。朽木大人還真是可憐,竟然拾了個二手貨。”
或者就是:“結婚五年還沒有子嗣,我看朽木夫人啊,還是對那個男人餘情未了,說不定還跟他揹著朽木大人互通款曲呢!”
要麼就有:“這樣不知檢點的女人也能當上朽木家主母,真是……BALABALA……”諸如此類的。
朽木默言以為她是不介意的,但事實證明,她很介意。
“咳咳,你們都閒著沒事了嗎?一個二個全在這裡閒聊?”她故意擺出威嚴的樣子,板著臉訓斥幾個交頭接耳的下人。這些年為了顧及她,朽木家找了不少女孩子來幫工,這些沒有眼色隨便談及主人事情的肯定是新來的吧。
看著她們急急忙忙地行禮退下,朽木默言忽然感到一絲疲憊。
這樣的生活,真的是她想要的嗎?
拖著沉重的步子回到房裡,朽木默言沒有心力去管別的事情,交代了小葵不要讓人來打擾她,就蓋上被子休息了。
當朽木蒼純從六番隊回來的時候,夕陽西下,醉日融金,金色的夕陽餘暉洋洋灑灑傾瀉了一地,照射進房屋裡沉眠的人兒身上,那張略顯蒼白的臉頰似乎泛起了淡淡的紅暈,遠遠望去有種讓人不自覺想要疼愛的感覺。
朽木蒼純笑了笑,動作輕緩地走過去,湊近朽木默言耳邊,眉眼含笑地柔聲喚她:“默,醒來。怎麼突然睡下了?身體不舒服?”
朽木默言其實並沒有睡著,思來想去更覺煩惱,腦袋裡亂成一團,連吃飯的情緒都沒有。她背對著朽木蒼純沒有說話,閉著眼睛在心底長嘆口氣。
有時候,她真的離開。自己到底是誰?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什麼會來這裡?來這裡到底是幹什麼的?
這些問題都隨著她的胡思亂想浮出水面,讓她心緒亂糟糟的如同一團亂麻,恨不得什麼也不知道乾脆變成白痴算了。
見朽木默言並不回來,朽木蒼純微嘆了口氣,忽然想起了剛才回來時途中偶然聽到的下人們的談話,“夫人可是聽到什麼討厭的閒話了?不要去管那些捕風捉影的虛妄之言,你身體不太好,應該多注意照顧自己。偶爾出去走動走動也是可以的,沒必要整天呆在家裡。”
失去記憶變得多愁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