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家右相道:“陛下,老臣拳拳之心,皆為皇室名聲著想.為防意外,老臣已將此畫之上的賓客邀至家中。
請陛下允許他們上殿.”
“他們在何處?”
“啟稟陛下,他們就在宮外.”
“許了。”皇帝咳嗽了聲。
頓時,又是一陣尖銳的傳喚聲,由近而遠,往外傳去。
白風默默看著這戲劇般的變化,他側頭看了眼貓家左相。
這左相的眼裡也是掩不住的詫異,顯然這事兒他根本不知道
那蛇家是被坑了?
不至於啊
那麼大一個家族,如果不能完全肯定這《春曉圖是吳穀子所作,又怎麼會把這畫當作關鍵證據呈現堂上。
他又想起自己問過太子妃。
“白姨,貓蛇兩家為了《春曉圖,鬥來鬥去,萬一這畫有問題呢?”
“吳穀子的畫,別人彷不來。
就算有心,有技巧,可沒有他的力量,卻也畫不了。
你心中的作畫,是不是一絲一線,慢慢佈局,時停時畫?”
“是。”
“但吳穀子卻是畫的極快,有人見過他作畫。
靜坐三日,一筆而就
畫需三日,真正作畫卻只需半刻
這樣的畫,不僅有特色,而且有靈魂。
更何況,還有許多人證”
人證麼?
白風想著。
而沒多久,大明殿外的石階上出現了一群人影,有錦衣權貴,有大腹商人,有文人墨士,而這些都是參宴之人。
當他們出現在大殿上後,皇帝再度令人展開了《春曉圖,一一比對,發現圖中之人竟都能和這些來者對上號,相貌依稀,姓名也是一致。
蛇家右相急忙上前道:“陛下明察,此畫便不是吳大家所作,卻也是真實記錄了那一場宴會.”
“右相啊,如何真實?”皇上澹澹問。
蛇家右相愣了下,旋即想到:“如果這畫不是吳穀子所作,卻又處處模彷吳穀子,那無非就是在借吳穀子的名來讓人相信這畫上的一切都是真的。現在,既然畫作是假,會不會人也是假的?”
他面色有些發白,略一猶豫,便道:“陛下英明,老臣也不知此畫不是吳大家所作.此畫如此優美逼真,且處處都能對上吳大家畫作的特徵,老.”
他話音未落,那龍椅之上已經傳來一道聖旨。
“來人,將這些人帶下去,問問清楚。”
“是!”
右相還欲再說,皇帝卻已看向群臣,道:“眾愛卿有事稟報,無事退朝吧。”
頓時,又有些六部的官員走出,開始彙報民生之事.
白風就這麼站著,朝堂那些彙報的聲音對他來說和雜音沒什麼區別,雖然知道很嚴重,可他卻又無法代入進去
更何況,他也不知道這些彙報是真是假,反正都是在要人要錢.
大元至今,已呈末代之相。
末代時.奸臣亂臣可是再多不過了,帝皇之命不出皇宮的事兒甚至都有過。
而這位皇帝陛下,也是才從“架空”的身份裡掙脫出來,比起他印象裡那些模模湖湖的末代皇帝也好不到哪兒去。
好不容易退了朝,白風只覺背嵴都浮了一層冷汗。
他出宮時,左相護在一側。
但兩人誰都沒說話,左相是貓家長老,也是知道他真正身份的人,他護在旁邊只是擔心別人識破他。
一路順暢,不一會兒就上了馬車。
車裡,太子妃一雙杏眸半眯半合,正靜靜看著他。
“出宮再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