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瓷器這東西,絕對不可能出現一摸一樣的第二隻,哪怕形狀是一個胚子出來,色澤也是有誤差的。
沒了,就是沒了……龍非夜還盯著碎瓷瓶看,韓芸汐已經看完了那份信,整張臉都白了。
"怎麼會這樣?顧大夫什麼時候落到他們手上了?他不是一直在藥鬼堂分店裡嗎?這太過分!為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夫,這算什麼?"
韓芸汐非常激動,她怎麼都沒想到寧承他們會拿顧北月下手。
龍非夜瞥了她一眼,不悅都寫在眼中,只是韓芸汐滿心都是顧北月,並沒有注意到。
龍非夜倒沒計較那個杯子了,只冷冷說,"兩軍交戰,挾持人質、戰俘談判皆是平常事,你急什麼?"
韓芸汐確實著急,她當然知道人質這種事各看本事,他們手上也有個楚天隱不是?
只是,顧北月不一樣,顧北月跟這場戰爭一毛錢關係都沒有!當初顧北月為天徽皇帝御用太醫,手中掌控著皇帝性命,也就掌控著天寧局勢。可是,他向來只做本分之內的事情,從來都不被誘惑不懼威脅,也從來不會干涉政務。
他只是慈悲善良的大夫,忠於自己的職責,每日在藥鬼堂一坐就是一整日,救人無數。
寧承他們憑什麼拿顧北月開刀?他們的底線在哪裡?
韓芸汐憤怒之餘,更多的還是擔心。
要知道,人質的日子是最不好過的,就顧北月那身體,怎麼吃得消呀?
"你不急嗎?"韓芸汐反問龍非夜。
龍非夜不答反問,"你覺得顧北月抵得上一個楚家?"
這話一出,韓芸汐當龍非夜沒有救人的意思。她沒說話,秀眉緊緊鎖著,盯著龍非夜看。
龍非夜原本目光冷冰冰的,被她盯了一會兒,竟避開了。
"有些人的價值是不可衡量的,龍非夜,顧北月並不欠我們什麼?我們也不能虧欠他!寧承劫持他,無非是衝著他是藥鬼堂的人,和咱們交情好!"韓芸汐認真說。
她韓芸汐向來恩怨分明,愛恨分明,說一不二,愛便是愛,不愛便是不愛,恨便是恨透!
她不曾虧欠過任何人,至今情況不明的啞婆婆算是第一個,她不希望顧北月成為第二個!
"不虧欠他……"龍非夜喃喃自語著。
"不能虧欠!"韓芸汐認真說,不是不虧欠,是不能虧欠!
也不知道龍非夜想什麼呢,他沉默了片刻,大大方方地答應,"好,不虧欠!藥鬼堂的人,誰都別想動!"
楚家想坐地起價是吧?他會讓楚家雞飛蛋打,兩頭空!至於寧承,如果他真以為自己贏了,他不介意教一教他什麼叫做笑到最後!
有龍非夜這句話,韓芸汐總算放心了!雖然這一回讓寧承站了上風,但是,事情還沒完呢!
她期待著和寧承直面較量的一天,只是,當前更重要的是把楚家處理調派!
龍非夜沒有對寧承對楚家的招降發表任何看法,也沒有提及顧北月,只交待侍從,"回楚家信,就說明日天黑之前,本王若沒看到楚家白旗投降,必定三軍齊發,滅楚家!"
聽了這話,韓芸汐便知龍非夜是打算繞過楚家,直接和寧承交涉了。這是最明智的選擇!
這樣,不管是他們還是寧承,都不會受制於楚家,楚家降與不投降,顧北月都是暫時安全的。
心中的大石頭暫時落下,韓芸汐總算有心思認真琢磨起楚將軍的那份信,信中就說了顧北月在寧承手上,寧承打算以顧北月換楚天隱一事,其他的什麼也沒提及。
韓芸汐不明白呀!
"顧北月到底怎麼落到寧承手上的?藥鬼堂那麼多人,他怎麼偏偏選中顧北月?"韓芸汐認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