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張利嘴。”攝親王看著面前的女子:“怪不得宮裡皆傳皇貴妃跋扈。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攝親王過譽了。”嚴一凌仰起頭:“臣妾吃得了苦,受得了氣,抗的嚴家的擔子。也容得下人。至於跋扈,那邊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臣妾唯一不能容忍,便是冤枉。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叫我嚴家滿門,承擔無恥之徒潑在身上的髒水,還不許含冤……呵呵!”
笑得很是從容,抬起頭時,她眼底一片冷寂。“抱歉,臣妾做不到哇!”
奉臨單手握著嚴一凌的手指,微微用力。“皇叔,這件事情,想必你也聽明白了。朕已經加派人手去追查那馬車上男子和司空楚月的下落。至於死了的車伕,朕也已經吩咐了仵作細細查驗。到底死因為何,是否嚴鈺動手,想來很快就有答案。”
說完,他握緊了她的手。沉了口氣。“這件事情,皇叔願意擔待,朕感激不盡。若不願意擔待,也無妨,朕絕沒有隻言片語的不滿。只是,嚴鈺和嚴家的人,朕須得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覺得安全。所以,已經吩咐人接嚴老將軍與夫人入宮,暫住在皇貴妃的伊湄宮後殿。嚴鈺,朕也要帶走。”
說完,他瞟了一眼大理院少卿:“潘巖,朕的話你聽明白了。”
“微臣明白,皇上請便就是。”潘巖擦著頭上的冷汗。今天這陣仗。說出去誰信啊。皇上與皇貴妃竟然頂撞攝親王,還這麼激烈。攝親王雖然聲名顯赫,但也畢竟不是皇上的對手。倘若心氣兒不順,拿了他來開刀。豈不是要了他的命。
“碧兒,咱們走。”奉臨與她對視一眼,目光裡滿是溫煦。
“是。”嚴一凌略微頷首,不經意的低下頭,忽然發覺皇帝另一隻袖子竟然有些血漬。“皇上,您受傷了?”
她這麼一問,攝親王也不由的看過去。
奉臨下意識的縮了縮手。
嚴一凌卻馬上握住了他的手臂:“讓臣妾看看是怎麼回事?”
“無妨。”奉臨不以為意:“還是先跟朕回宮吧,外面太危險了。”
奉臨已經收到了訊息,車遲國皇子司徒石,秘密調派了數千精兵,想必已經潛入皇城。亦或者是來到皇城之外。這個人心思歹毒,若是不能直接奪宮,便一定會朝他最在意的人下毒手。眼下,也唯有碧兒叫她這樣揪心。他可以有事,但是卻不能讓她出事。
“皇上。”嚴一凌一眼就看出這是刀劍傷。“怎麼會這樣?”
“朕沒事。”奉臨看她擔憂的樣子,心裡暖暖的。
“都這個時候了,皇上還要瞞著臣妾?您手上的白布應該是從裡面的袍子上撤下來的。為的就是迅速止血,不讓臣妾發覺。想必,您是為了出宮才會如此。”嚴一凌怎麼會想不明白。
然而攝親王卻是一頭的霧水。“皇上到底是怎麼受的傷?皇貴妃難不成你知道了?”上醫撲亡。
嚴一凌一邊幫皇上重新纏好傷口,一邊道:“攝親王有所不知,朝堂上那些言官最擅長的便是以死相諫。想必是有人攔著皇上,不許這時候出宮。他們正如您所言,對臣妾頗有微詞,皇上要捨命來救臣妾,自然就只有拼死阻攔。皇上損傷龍體,想必是為了堵住他們的嘴。”
攝親王略點了點頭。這麼看來,這一位皇貴妃不光是跋扈,對宮裡的局勢也瞭如指掌。並且帶著那麼一股子堅韌。“罷了。皇上不惜損傷龍體也要出宮尋皇貴妃回宮,老夫又豈能與那些言官一般,逼著皇上就煩。是否捨棄皇貴妃之位暫且不提,老夫只想先幫著皇上查清楚嚴家的事。容後,這筆賬再慢慢的算。如何?”
奉臨臉上一喜,忙道:“皇叔如此通情達理,朕心甚慰!皇叔無論需要什麼,朕都鼎力相助,只求能在最短的時間查清此事。”
“放心。”攝親王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