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了。
嚴一凌正打算用晚膳,汪泉就來通傳,說皇駕到了。
在素惜和章嬤嬤的陪伴下,三個人一起來到正殿相迎。
請了安,嚴一凌就緊忙問:“皇上,皇后娘娘的傷好些了麼?”
奉臨沒吭氣,徑直走進了內寢。
穿過屏風,圓桌上擺著幾道家常小菜。他的臉色一沉,回首與她對視。
“皇上用過晚膳麼?若是不嫌棄簡單,就和臣妾一塊用點。”嚴一凌微笑著對章嬤嬤說:“去拿副碗筷來。”
“是。”章嬤嬤雖然看出皇上臉色不好,但也是隨和的笑著。
“素惜,去端盞茶,先給皇上潤潤喉。”嚴一凌特別殷勤,是不想在這時候惹他不痛快。畢竟皇上也是人麼,人總有想發發脾氣的時候。
當然。皇后例外。
“皇上。”素惜將溫熱的茶水送到他面前:“您請用茶。”
奉臨看也沒看。一動不動的坐在桌邊。
嚴一凌趕緊從素惜手裡接過茶盞,雙手奉上:“皇上,請用茶。”
她端著茶杯好一會兒,他才伸手接過。
彼時,章嬤嬤擺好了碗筷。看著氣氛不大對,便垂首立在一邊。
“你們先下去吧。”嚴一凌支開她們,才笑著問皇上:“皇上是不是不喜歡這茉莉綠茶,不如下回臣妾換雨前龍井給您嚐嚐?”
“皇后險些喪命蛇口。難為你還有心情享受佳餚,品茗弄月的!”奉臨的語氣很不好,臉色鐵青著。
受氣倒是小事,嚴一凌很明白自己的處境。
說句不好聽的,她和皇帝豢養的一隻狗沒有什麼區別。衣食住行皆是主人賞賜,那偶爾對主人搖搖尾巴,也是很應該的。
低下頭,她笑得輕淺。“臣妾哪裡有心思品茗弄月。正是擔憂皇后娘娘鳳體不和,才隨意叫小廚房弄了點簡單的小菜。左右也是沒有胃口。”
“是麼?”奉臨輕蔑的看著她:“朕的話。你都忘的一乾二淨了!”
嚴一凌饒是一愣。“皇上的話,臣妾怎麼會忘?”
她知道他指的是哪一句。
“你沒忘?”奉臨凝眸:“那徐天心的毒蛇,是怎麼跑到朕的蒼穹殿?事發之時,朕又為何找不到馮靖宇?”
這話是什麼意思?
嚴一凌差點沒憋住。權衡再三,她覺得自己還是沒有徐天心的本事,敢頂撞的皇上乾瞪眼。“皇上這麼說,臣妾可就冤枉了。馮靖宇當時在哪裡,臣妾怎麼會知道。那會兒,臣妾不是正和皇上在一起麼?”
“如果早早的部署好,當時在不在朕身邊,又能說明什麼?”奉臨的聲音很清晰。
同樣的一雙眼睛,對著皇后就溫情脈脈呵護備至,對著自己就冷若冰刀,恨不得來回的割。這是什麼意思?
“皇上是覺得,臣妾毒計算計皇后娘娘了?”
“那你有沒有?”奉臨沉聲問。
“我說沒有皇上信麼?”嚴一凌反問。
“難。”奉臨如實的說:“你心裡恨透了皇后,以為朕不知道麼?”
嚴一凌氣得心口疼,那種感覺,像是被人用大石塊砸過來。沉甸甸的分量足夠折筋斷骨。“皇上既然覺得臣妾恨毒皇后,會出此下策,何必問?”
“朕要聽你說。”奉臨陰森的眼神,似乎很熟悉。
嚴一凌記得,冷宮裡那次初見,他就是這幅樣子,恨不得下巴都捏碎了。
徐天心果然說的一點不錯。皇上覺得是錯,就是錯。
她乾笑了一聲,慢慢垂下頭去:“皇上覺得是就是吧。”
“朕要聽你說。”奉臨冷喝一聲:“別用這些虛言搪塞朕。到底是不是你指使徐天心和馮靖宇謀害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