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連線各家的紐帶。和太子妃聯絡感情,和英王李顯的兩個孺人聊聊閒話。陪那些貴婦打打雙陸……甚至連家裡接待賓客的事情也由她包攬了大半,彷彿回到了往日管理許家上下的日子。
這一日,她一踏進家門,就有侍女來報,說是賀蘭煙和屈突申若請她去小書齋。滿心奇怪地她匆忙趕到地頭,一推門進去就發現那兩個正頭碰頭地在案桌上討論些什麼,再看看四面牆壁全部掛滿了往日好好收在箱子裡地條幅,她不覺愈發詫異。
要知道,李賢向來是認為他的字不好拿出來見人,就是有好詩句也往往磨著屈突申若代寫,於是僅有的幾幅無不被她們視若珍寶,今天怎麼捨得全都掛出來了?
“阿嫣!”
賀蘭煙抬頭一看到許嫣,就笑吟吟地跑下來拉住她地手:“我剛才還和申若說,我和她都任性,若是沒有你,這家裡只怕就要亂套了!連累這些天你辛苦得東奔西跑,我們卻什麼事都不幹,實在對不住你!六月十五就是父皇的生辰,就算賢兒能趕回來,只怕也來不及備辦禮物。往日都是他想主意,如今我們既然都是他的妻子,總不能還讓他回來跳腳吧?”
許嫣還沒回過神來,就覺得自己另一隻手也被人挽住了,見屈突申若不知什麼時候也走了過來,她不禁臉上一紅。這幾日在人前的長袖善舞彷彿都消散了去,留存的仍只是昔日那個訥訥的少女,她竟是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就算是惱恨那小子一句話也不說就逃家也沒用,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與其當深閨怨婦,還不如好好做一件事,也別讓人
雍王第沒了那小子就什麼事都辦不成!”
同樣的話從屈突申若口中說出來,不免就帶了一種強勢的意味。她一手一個把賀蘭煙和屈突申若拖到了上頭的案桌上,把兩人都按著坐了,這才指了指桌上的畫圖。
“父皇和母后正月的時候已經改稱天皇天后,如今只要臨朝必定是二聖同臨,所以父皇做壽,還得把母后一起捎帶上。我覺著六郎以往用心多,禮物從來都是沒什麼價值的東西,雖說討父皇母后歡喜,但畢竟不是長久之計,這一次,我們得送些真正貴重的東西。”
如果說賀蘭煙是名義上的雍王妃,許嫣婚後更是頻頻在公眾場合露面,但要是說這雍王第中的影子女主人,還是非屈突申若莫屬。因此她這麼一說,其他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問道:“什麼珍貴的東西?”
許嫣甚至還不忘補充了一句:“陛下最恨奢華,百官雖然也挖空了心思,但上回有人敬獻白玉席,卻還是被陛下說了太奢侈浪費……”
屈突申若聞言曬然一笑,暗道李賢若是在這裡定會嗤之以鼻——什麼禮物太奢華,曾經李顯在李賢的指點下,送了武后一頂完全用金絲編成,號稱是他親自動手的發冠,外加翡翠簪一對,結果大大被讚賞了一通,天知道這做工加上材料和那白玉席也差不離。送禮只要奢華內斂,別人能夠說什麼?
“你們過來,聽我說……”
書齋中響起了一陣竊竊私語,搖曳的燭光下,牆上的一幅幅字畫愈發顯得字型飄逸脫俗——唐人好書法,李賢的書法在這麼多名人當中顯現不出來,但要是回到他當初那個時代,僅僅是這一筆字,只怕也能數得上號的。只可憐如今這一家四口人中,除了賀蘭煙,他的字洝�隳┳���運�認芯�圓輝敢廡醋鄭�簿褪欽餉錘齙覽懟�
這三個女人唧唧咕咕說得正起勁,外頭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還不等她們有所反應,大門就忽然被人一把推了開來,緊跟著便探進了一個腦袋。瞧見那招牌似的賊頭賊腦模樣,賀蘭煙滿肚子惱火都化作了烏有,噗哧一聲笑道:“燕三,這麼莽莽撞撞,難道是我外婆又把你追得雞飛狗跳?”
燕三聽了這話頓時打了個哆嗦,要知道,他天不怕地不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