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為模式還存在一點小迷糊,待你與她相處久了,就能明白她剛才那樣並不是刻意的,而是她知道她未來必須與你長期相處,先將你當自己人來看待了。她在我們面前也都是這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芸姐,謝謝你的解釋。”孟儒溫柔淡笑,但對於自己的無所適從卻略微生惱。
“你啊,老是這麼客客氣氣的,是因為在日本生活長大的關係嗎?我們家心心有時候挺粗枝大葉的,你這麼客氣,是要怎麼去適應和她自在相處的日子啊?”梅逸芸嘀嘀咕咕領著虛心受教的孟儒下樓去。
直到浴室門外的談話聲飄然遠去,慕痴心這才關閉蓮蓬頭,整個人像顆洩了氣的皮球攤坐在馬桶座椅上。
當心緒猶然深陷在惡夢漩渦內無助掙扎時,她實在沒辦法有過多的心神再去就會任何人。撫著驚悸的胸口,閉上雙眼,那歷歷在目的傷痕立時被狠狠揭開,痛得她頓時倒抽一口冷氣,睜圓雙眼,拼了命告訴自己現在並不在夢裡。
痴情說她這是在逃避現實。
但自己就是沒辦法去面對,或者是自我療愈。
或許當初她不應該與凌勁風相戀,也就不會發現她最信任的好友竟是背叛她的最大惡魔;這麼多年來,一路跌跌撞撞與風風雨雨,她都始終堅信盧雪兒會是她這輩子最值得依賴的知心好姐妹,豈知人性意是如此難以推測到……簡直是將她推跌至深淵裡再也無法振作爬起的可怕地步。
當真相被一層層揭穿後,赤祼祼的過去,那些她以為無辜的傷害,是盧雪兒一手促成的。
那些可惡的、猙獰的、敵視的……波濤洶湧般朝她席捲而來,正企圖讓她滅頂。
“嗚……”抑止不住的啜泣由抿緊又死白的唇瓣逸出。
她真的好想擺脫這一切,真的不想再繼續無止境的沉淪下去。
誰能救救她?誰又來救救她……
“到底煩不煩啊這些人!”慕痴情乒乒乓乓地拖著沉重化妝箱,渾身火氣跺腳邁入客廳,沒好氣地撩了撩凌亂髮絲;在外頭被糾纏好半晌不得家門而入又一身狼狽,搞得她心情惡劣,忍不住又低吼咒罵:“該死的盧雪兒!你壞心眼再多一點啊!是想把痴心給毀了是吧!媽的!就不要讓我遇到,早晚整死你這個小賤人!”
“……痴情,你是吃炸藥啦?”梅逸芸錯愕盯著一進門就暴跳如雷的慕痴情,又歪嘴斜眼的示意她家裡有個溫文儒雅的客人在,請她稍微注意一下形象問題;但顯然在氣頭上的慕痴情壓根不想理會她的暗示,立即粗魯地將她往沙發上揪起拖至窗旁,“你幹嘛啦?我自己會走——哇!門、門外也太多記者了吧?又發生什麼事了?”
好不容易慕痴心消失了一個半月後,大批守候在慕家門口外的記者終於死心離去;緊接著十天前慕痴心好傻好天真被凌勁風騙去開什麼鬼澄清記者會後,記者們又駐守在慕家三、四天,在梅逸芸好說歹說的勸說之下一一離去,至今慕痴心都在她的盯梢之下安分地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應該不會再有什麼新聞啊!
可是,現在門前這些陣仗又是在演哪出戏?她梅逸芸怎麼這三個多月來總是有處理不完的記者冤帳啊……
梅逸芸頭好痛的呻吟著,盯著門外記者們正打算長期抗戰的駐守模樣,忍不住在心底慘嚎悲問著到底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
“芸姐,你自己去開電視就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慕痴情雙臂叉胸,不耐煩地撇撇嘴。
梅逸芸還未來得及動作,坐在沙發上的孟儒已動作迅速又確實地將電視機開啟並轉至新聞臺,螢幕上是某女模專訪的新聞畫面,在孟儒還來不及思索受訪者是何方神聖時,下一秒梅逸芸的咒罵立即為他解了惑。
“該死的!盧雪兒根本是故意的!”梅逸芸氣急敗壞地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