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句,誰不願意多討點賞錢呢,誰知正主兒壓根兒沒有搭理她倆的意思。她們也不是那不識趣的,既然主子不喜歡,哪有再討沒趣的道理,隨即行了禮,退到外間享清閒去了。
知棋甜甜地笑了一聲,悄聲說道:“這房間內人一多便是會覺得有些氣悶,難怪主子適才心裡不爽,現在人少了才覺得好些。”
滕鷹聞言,不置可否,她重新閉著眼睛,靜靜地享受著被人伺候的美好感覺。這一刻的靜謐從容她分外珍稀,因著她清醒地曉得幾個時辰以後自己的生活便會是另一番模樣了,哪怕是一樣安逸閒適,但其中的味道終究不是一種。
劉嬤嬤並知琴終於為滕鷹穿戴好了一身的衣衫,知琴於是退到了一邊等候,劉嬤嬤則去了外面看顧著藤園的丫鬟僕婦。
宮裡來得方嬤嬤趨身上前恭謹地請示:“郡主,老奴這便伺候您上妝,請您就坐吧。”
“嬤嬤,這臉上的妝色不必過於豔麗,些許露著些病弱的感覺。”滕鷹二度驀得睜開雙眼,說了起床後的第一句話。滕她是思慮著萬一出什麼差池,會被人瞧出端倪,因此才深思了一層。
方嬤嬤是個精明仔細的人兒,出宮之前必然也受過提點,滕鷹的話音一落,她即刻應話:“是,老奴理會得了。”
此刻,這妞全然醒了神兒,她饒有興致地盯著方嬤嬤麻溜兒動著的一雙巧手。方嬤嬤將滕鷹的一對黛眉描繪成了悠遠的遠山眉,在她的眉心之上點了一點硃砂,然後又在她的臉面上細細塗抹了一層蜜粉,唇瓣上的胭脂則是選用了玫瑰色。因為滕鷹的要求,方嬤嬤因而未在她的雙頰之上擦胭脂。不過,即便如此,也絲毫不影響滕鷹出塵的礀容。又過了幾道工序,臉妝大功告成。
滕鷹滿意地望著自己豔麗無雙的臉龐。柳葉細眉悠遠一對美目之內光彩四溢,眉心一點硃砂更襯托出了她的嫵媚嬌柔
方嬤嬤輕聲問話:“郡主,您想用哪套頭面?”
妝臺上擺放著皇后娘娘賞賜下的那套赤金鑲嵌七色寶石頭面,還有永安侯夫人送來的赤金鑲嵌金剛鑽兒的頭面,還有幾套襄親王為滕鷹置辦的陪嫁首飾,都是寓意吉祥的珍品。
“用那套鑲著金剛鑽的頭面吧,那是外祖母送來的陪嫁禮,手上就帶父王近兩日添上的那副龍鳳足金鐲子。”滕鷹掃了一眼所有的首飾,做了決斷。
方嬤嬤梳理好髮髻,為滕鷹戴上了那頂絕美的鳳冠,又在她脖頸上套上了一個寓意百年好合的金鑲玉項圈,才說道:“一切收拾妥當了,郡主瞧瞧可有什麼地方不如心。”
“嬤嬤打理得很好。今日勞嬤嬤辛苦了。”滕鷹柔聲回應著。方嬤嬤在皇宮內是為太后娘娘梳頭的宮女,滕鷹因而客氣了幾分。
“老奴只是盡了奴婢的本分,哪裡敢擔著辛苦二字。只要郡主滿意,老奴便不枉走這一趟,今日能伺候郡主一回說到底都是平日裡積攢的福氣。”方嬤嬤嘴上接的很快,話說得也是圓滑,不愧是笀熙宮的人。
一直站在旁邊的知書隨後將一個沉甸甸的荷包放在了方嬤嬤的手心裡。因著是喜事,本就興著賞錢給下人,所以方嬤嬤也不推辭,謝了恩後開開心心地收下了。
經過一番長久的折騰,外面的天色已經差不多大亮了。滕鷹也累了,也餓了,可惜礙著規矩,她不能進食。
知棋擔心滕鷹餓著,遂體貼地問著:“主子,奴婢去小廚房給您端碗參湯來吧,知書早都備好了呢。”
“恩呢,你快去快回。”滕鷹的聲音夾雜著絲絲急切,然後又匆忙補上了一句“再端上些小點心過來。”
也難怪滕鷹著急,她的腹內已然空空如也。這妞委實認為自己再不往肚裡填點東西,不用等著迎親隊伍走到相府,自己就會餓暈在花轎裡。
方嬤嬤已經退到外面和兩個喜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