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夫做了這麼多年的大夫,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
他捋了捋山羊鬍,面不改色地寫好了安胎藥的藥方,而後對沈秋交代了幾句行房時的注意事項。
沈秋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很認真地聽了林大夫的建議。
若他的耳根沒有紅透,陸煙兒便真要以為他毫不害羞了。
從醫館裡出來,陸煙兒的臉仍舊有些發燙,走在路上的時候都覺得不自在,生怕別人多看她一眼。
可是走著走著,看著旁邊一手拎著安胎藥,面上一本正經的男人,她忽然撲哧一笑,伸手拉住沈秋另一隻沒有拿藥的手。
她很快就意識到這裡是大街上,這樣的行為很是不妥。
於是,她又將他的手放下了。
沈秋側頭看了她一眼,眼底劃過一抹笑意,而後與她走得更近,一手摟著她的腰,簡直比大街上手牽手更過分!
沈秋無視路人各異的目光,對陸煙兒說道,“你挺著大肚子,我得扶著你才放心。而且娘說了,不能讓人撞到你,只有離你最近,才能在別人撞過來的時候,及時護住你。”
陸煙兒,“……”
於是,陸煙兒就這麼被沈秋一手護著後腰,緊挨著回到了飲食樓。
他們一回到飲食樓,陳氏就立馬迎上來,問道,“大夫是怎麼說的?”
沈秋給陳氏看了手中提著的安胎藥,說道,“這是大夫開的安胎藥,一日一副熬來喝。”
陳氏立馬將藥接過來,說道,“我現在就去煎藥!”
現在正是客人多的時候,趙明和曲柳兩人在廚房裡忙得熱火朝天。
趙明抽空說道,“老夫人,有什麼事你放在那裡,我這裡忙完就來做!”
陳氏一邊找熬藥用的砂鍋,一邊搖頭說道,“我要給三媳婦煎安胎藥呢,這種事別人做我不放心,我自己來,你忙你的。”
曲柳拿著一個閒置的小砂鍋過來,說道,“老夫人,這個鍋可以用來熬藥。”
陳氏接過砂鍋,笑著誇了曲柳一句,而後便重新點燃一個小爐子,坐在小板凳上,扇著手中的蒲扇控制火候,認真地煎著藥。
曲柳眼底劃過一絲羨慕,她玩笑似的說道,“奴婢從前在高門大戶做丫鬟的時候,只見過婆婆變著法兒地磋磨兒媳婦的,還從來沒有見過像老夫人您這樣把兒媳婦當做女兒來疼的婆婆。”
陳氏自得地說道,“我這個兒媳婦是最孝順的兒媳婦,她把我當親孃一樣對待,我自然也要對她和親生女兒一樣好。”
曲柳垂下眼眸,低落地說道,“若是奴婢今後嫁了人,也能遇到您這樣好的婆婆,那該多好。”
陳氏不忍心打擊她,安撫地說道,“只要你踏實做事,等你到了年齡,我幫你留意一下有什麼好的夫家。”
曲柳笑著說道,“謝謝老夫人,我一定會好好做的!”
陳氏熬好藥後,見櫃檯那裡坐的不是老三也不是三媳婦,而是沈老漢,便問道,“他們又出去了?”
沈老漢搖了搖頭,說道,“他們到後院後就沒出來過,我還以為他們在廚房幫忙呢。”
陳氏走到後院,見老三和三媳婦的房門緊閉,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敲了敲門,說道,“三媳婦,安胎藥熬好了,快出來趁熱喝吧。”
房門裡傳來了雜亂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兒,房門才開啟。
開門的是沈秋,他將藥從陳氏手中接過來,欲蓋彌彰地說道,“媳婦今天走累了,這會兒已經躺下休息了,我現在去叫她起來喝藥。”
陳氏,“……”
青天白日關著門,閉著眼睛都知道他們在裡面做什麼!
她沒想到這個三兒子平日裡看著穩重自持,卻也有這麼猴急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