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舞假裝生氣地說到:“是是是,現在錦繡在你眼裡就是千好萬好,我在你眼裡就什麼也不是。行了,我不在你跟前礙眼了,我走還不行嗎?”
說完,顧小舞大步往招待所跑去。
江珊又好氣又好笑地搖了搖頭,這裡離招待所很近,醫院門口又有士兵站崗,所以就算是晚上也不會有什麼危險,江珊也不擔心,隨她折騰去。
顧援朝笑著問到:“剛才你跟錦繡都聊了些什麼?我看你們兩個都紅著眼。”
江珊笑著把她和錦繡的談話都跟顧援朝說了一遍,末了又說到:“那丫頭真是個純善的性子,就因為當初年華對她好,所以不管年華變成什麼樣子,她都不願意放棄。”
顧援朝也是感動得不行:“錦繡確實是個難得的好姑娘,咱們家之前真是對不住她了。”
江珊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老顧,我這心裡真是擔心得很,要是年華真有個什麼,咱們可怎麼辦?到時候不管怎麼說,我也不會讓錦繡真的一輩子守著年華。女人這輩子實在太難了,我真的不忍心看她大好的年華就這麼毀了。咱們已經錯了一次,不能再因為私心又害了她。”
顧援朝也是長嘆一聲:“你說得有道理。將心比心,如果咱們小舞遇到這樣的事,咱們又怎麼忍心自己的女兒拿自己的下半輩子去賭?如果年華真有個意外,咱們就把年華送走吧,時間長了,錦繡總能想明白的。”
江珊又掉起了眼淚:“好,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那就送走年華吧。老顧,你說咱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顧援朝除了一聲長嘆,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夫妻倆腳步沉重地招待所走去。
醫院裡。
錦繡看著護士在監護室的角落裡支起了一張躺椅離開後,便坐到了顧年華的身旁。
拉著他有些微涼的手,細細地按摩起來。
“年華,剛剛我和你媽把所有的事情都說開了,當初的事,我也不再有怨了。我想,以後我們一定能做一對關係特別親密的婆媳的。不過,你倒是趕緊醒過來呀跟我求婚呀!不然我總這麼說,搞得我好像特別想嫁給你一樣,雖然我確實是這麼想的,但我怎麼說也是個姑娘家啊,總得要面子的吧。事事都讓我主動,我也很尷尬啊。”
這隻手按完了,錦繡換了一邊,拉起另一隻手又按了起來。
“你說等你醒了以後,是不是要重新打一份戀愛報告啊?當初咱們可是分了手的,那份報告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算數了?當初那報告還是顧爺爺親自批准的,你說咱們要是再打一次,會是誰給咱們批?要是部隊為難咱們可怎麼辦呀?”
“不會的。”床上一直昏迷著的人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錦繡說得入了迷,一時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還是仔細地按著那隻大手,說到:“這可難說,現在顧爺爺已經退下來了,部隊裡也有了新的首長。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沒準兒人家就看你不順眼呢?”
“不會。”
錦繡不信地的撇了撇嘴:“那可不一定,人走茶涼啊……啊……”話還沒說完,她終於意識到了,轉頭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只見那人一臉蒼白,眼睛疲憊地半睜著,似乎是在非常努力地想要睜得更大些一樣。
眼淚就這麼突然流了下來。
“年華,你醒了,你終於醒了。你真的醒了嗎?太好了,你可算是醒了。”
錦繡緊緊的握著他的手,激動得語無倫次起來。
顧年華看著那個瞬間哭成淚人的人兒,想要伸手幫她擦掉臉上的淚,卻是怎麼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手。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乾了一般,連動動手指都做不到。只得斷斷續續地說到:“別……哭……我……沒事……”
只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