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毛坤直覺感到不妙,當他尚未及體悟到是什麼地方不妙,毒魄已倏忽斜走一步,隨著毒魄身形的移動,一抹耀眼的弧芒淬然旋飛,由於旋飛的速度太快,以至充斥入眸的盡是那流掣穿舞,洶湧如波的雪曄冷焰,簡簡單單的一刀揮斬,弧刃所生,竟似橫溢天地!
一條手臂齊肩拋向空中,還帶著赤漓漓的鮮血,這時,才響起了鋒口破空之聲。
毒魄上身微挫,“祭魂鉤”“掙”聲偏回,仿若一彎斜月殞落,卻連肩夾背把丈許外的另兩條大漢砍成四截,刃芒激盪下,這群漢子竟變得像木頭似的呆滯了!
失掉一臂的毛坤也夠狠,他扭曲著一張面孔,頰上的疤痕透著紅光,活脫一頭髮狂的野獸般衝向毒魄。
僅存的左臂奮力揮舞著那柄“蠍尾錐”,喉裡響起曝叫,大有與爾偕亡的氣勢!
毒魄連眼皮子也沒抬一下,折返手中的“祭魂鈞”在他腕際打了一轉,摹地彈射而出,力猛勁急,正迎上衝來的毛坤。
“蠍尾錐”與“祭魂鉤”的刃口接觸,一股令毛坤意想不到的力道隨即浸徹而至,力道的強烈,不但震得整個錐體上揚彎曲,更將毛坤撞歪五步,姓毛的身於尚在頓挫,弧形的光影已掠過他的後頭,把一顆活生生的人頭斬落於地--人頭面頰上的疤痕,甚至仍在泛著紅光!
廝殺的開始,只在須臾之前,須臾的功夫,三條人命已做了交待,這股子狠酷暴戾之氣,不止驚懾住廖老麼的一窩子人,連南宮羽也看得有些頭皮發麻。
弦月形的芒彩在毒魄手中閃耀,他目注僵立如呆烏似的廖老麼,半合的眼皮宛如永遠不會眨動似的仍然半合,接著,他緩緩踏進了一步。
突的打了一個哆嗦,廖老麼急忙退後三步,發如亂草般的腦袋拼命搖動:
“別,毒老大,別這樣……咱們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
毒魄站定下來,望了甫宮羽一眼,這位“七巧槍”皮笑肉不動的開口道:
“麼哥,事到如今,還能說什麼?”
廖者麼的面孔現在不但是黃,更且發灰,他脖頸間的喉結連連收縮,聲如裂帛:
“算你們狠、算你們厲害,我們認栽便是--”
南宮羽閒閒的道:
“認栽?光認栽就能解決問題?”
廖老麼哭喪著臉道:
“南宮老兄,求你高高手,留一步活路給我們兄弟……”
南宮羽道:
“怎麼說?”
將左手的“柳葉刀”交給右手。
廖老麼嘶啞的道:
“那對‘碧玉鴛鴦’,二位拿一隻去,給我們兄弟留一隻……”
大大搖頭。
南宮羽道:
“這怎麼成,鴛鴦鴛鴦,鴛鴦本是成雙配對,公母各一,我們怎可生拆了鴛鴦?麼哥,這等人間慘事,你也忍心?”
心底直在操南宮羽的十八代祖宗,廖老麼嘴裡卻囁嚅著道:
“南宮老兄,‘碧玉鴛鴦’不是真的鴛鴦,它只是拿碧玉雕就……”
南宮羽一本正經的道:
“那更不成,‘碧玉鴛鴦’價值不菲,拆散開來就難賣錢了,這樣一來,對你們不好,對我們更不好,還是搭配成雙才妙。”
說來說去,總規是要照單全收,廖老麼知道再爭也爭不出結果來,加以毒魄手上那件寒光閃閃的玩意,實在是威脅太大,他更怕一個弄擰了刀鋒飛來頭上,那說什麼都完啦!南宮羽不是說過麼,無論多少財富,對死人是毫無意義的,前車有轍,他還不願變做一個死人:
“好,好吧!就給你們,通通給你們!”
南宮羽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情:
“麼哥,你要早想得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