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羽道:
“少拿情分來拘我,什麼忍不忍心?我愣是做不來這等活計,想想多醃髒哪!”
好久不吭聲的危蓉忽道:
“毒魄,我來幫你!”
毒魄擺手表示不須,又衝著南宮羽道:
“你看看,我的老夥計,你還不如人家一個大姑娘有擔當,這樣吧,南宮,你用不著收屍,只管屋後挖個大坑就行,其他的事,我來。”
南宮羽驚驚的道:
“只管挖個大坑就行?吃力的活兒全叫我幹了,你還落得賺便宜賣乖,不成,我們兩人一齊去挖坑,收屍埋屍、洗刷清理你包辦,怎麼說?”
毒魄道。
“好吧,誰叫人是我殺的呢?”
等他們兩個在屋後挖好了坑,又由毒魄埋下了屍體,一切善後舒齊,茅屋裡,危蓉已自動把血跡洗刷乾淨,該整理的亦已整理妥當,除開地面溼涼涼的水漬,倒還真看不出來片刻之前此處尚是一片血腥。
當然,危蓉也將衣裳穿好,鬢髮攏過,只臉色透著些青白憔悴外,神態間還算正常。
洗罷了手,毒魄與南宮羽圍桌坐下,由南宮羽自藤籃內取出各項食物,一一擺置桌上,別瞧零零碎碎,竟亦佔滿整張桌面,他們招呼危蓉一同就食,危蓉卻吃不下、但人湊了過來,雙目默默注視毒魄,眸底的情緒甚是複雜。
南宮羽老實不客氣的先撕下一隻雞腿啃將起來,邊望望毒魄,又望望危蓉:
“有趣,很有趣……”
毒魄就著錫壺壺嘴喝了口酒,拈一粒鹽水煮花生嚥下,微微皺著眉道:
“什麼享有趣?”
南宮羽拿手中的雞腿指了指危蓉,並未停止嘴巴的咀嚼動作:
“我是說,這位大姑娘看你的表情,十分有趣。”
毒魄又喝了口酒。
咧著嘴唇道:
“她是危蓉,‘小風鈴’危蓉,‘巨鵬灣’‘危家堡’的二小姐。”
眼珠子定下。
南宮羽愕然道:
“‘小風鈴’危蓉?毒魄,該不就是和你結過樑子的那個危蓉吧?”
毒魄道:
“正是她。”
南宮羽迷惘的道:
“世事真個無常不是?這位危姑娘曾經是你的對頭,怎麼三轉兩不轉,你們卻湊到一堆來啦?這其中又有什麼玄虛?”
毒魄簡簡單單的把先前發生事情述說了一遍,雖然沒多少話,也聽得南宮羽又是驚訝,又是嘆息,未了,他甚為感慨的介面道:
“黃粱一夢,夢中已是數十寒暑,我他娘這一去繞上一圈,此地卻已有人了其終生,真是風雲不測,旦夕禍福,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毒魄掰了一塊烙餅人口。
淡淡的道:
“你早該有此體悟才是,南宮。”
說著,他又瞅了危蓉一眼:
“危姑娘,你真的不吃一點?”
危蓉擠出一絲苦笑。
道:
“實在是吃不下,也不知道鹿起魁那畜牲暗裡給我下的是什麼迷藥,直到現在還覺得暈暈沉沉,胸膈發悶,偶而還想吐……”
毒魄道:
“姓鹿的曾經說過,他給你下的迷藥叫做‘雙更轉魂液’,藥效相當霸道,不過,他也為你服了解藥,要不然,只怕如今你還沒有醒轉,就算醒轉了,亦會更加難受。”
以手扶額。
危蓉恨恨的道:
“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做夢也不曾想到他竟敢用這種下流手段來糟塌我……”
毒魄旋動著面前的錫壺。
聲音低沉。
“還算是不幸中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