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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南宮羽挺挺胸膛,大聲道:

“我並不後悔趟了進來,一點也不後悔,毒魄,因為我賺得一個‘義’字,縱然因此而丟了性命,我賺得這個‘義’字業已滿足!”

方久壽的臉色有些尷尬,他訕訕的道:

“二位真是肝膽相照,義映雲天,拿我同二位一比較,委實是太渺小了……”

眼神柔和的看著方久壽,毒魄緩慢的道: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方久壽,我說過,各人都有不同的處境、多方的顧慮,若因涉及顏面或意義勉強承諾什麼,那就失之幼稚了。”

頓了頓,他又道:

“往後去,你有什麼打算?”

方久壽笑了笑,笑得十分酸澀:

“這次開始行動之前,我已經有了計較,如果圓得了場,我就跟他們回去繼續廝混,假使圓不了場,我只好儘可能逃之夭夭,眼下的光景,當然是圓不了場啦,‘鬼王旗’不但是你們的死敵,也是我的一帖催命符,這‘臨陣畏縮、叛幫潛逃’的罪名無疑是扣定了,除去遠走高飛,還有什麼法子?”

南宮羽問:

“你身上的盤纏夠麼?”

方久壽咧咧嘴,道:

“既然事先有了計較,少不得預做收拾,我早就把我那點私蓄揣了起來,設若省吃儉用,三兩年的嚼穀應無問題,過了這段時間,使得另找進帳啦。”

望了毒魄一眼,南宮羽道:

“怎麼說?”

毒魄道:

“照你的意思吧,南宮。”

略一沉吟,南宮羽從懷裡摸出一隻杏黃色的長方形錦囊,他啟開囊口,打折頁問挑出兩張銀票,對摺之後擺到方久壽麵前:

“這是毒魄和我的一點小意思,兩張銀票合計是四千兩銀子,請你收下。”

方久壽的唇角抽搐起來,胸口起伏,雙目淚光湧現,模樣相當激動;他忽然離坐側身,衝著毒魄與南宮羽長揖到地,語聲裡帶著哽咽:

“多謝二位的厚賜,在此前程茫茫,不知所寄的逆境下,我也就靦顏領受了,二位對我的大恩大德,我這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南宮羽拱拱手,笑道:

“不用客氣,毒魄和我都是過來人,我們明白‘生活’是怎麼一回事。”

是的,方久壽也知道“生活”是怎麼一回事,尤其在陌生的環境、面對幽渺的未來,生活便不止是一種負擔,更已變成折磨,日子得挨下去,如若欠缺挨下去的本鈿,那一天又一天的辰光,便彷彿是層層揭皮了。

在“八槐厝”這片小鎮上,毒魄與南宮羽已經耽了快半個月,半個月裡,日子過得挺悠閒,除開吃睡,就是鎮內鎮外瞎遊蕩,看來似乎無所事事,實際上毒魄是藉著這段時光在養傷,只等他的傷勢完全痊癒,就準備再次向五十里外的“鬼王旗”總壇動手了。

如今,他的傷已差不多十成好了九成,裡外都長合了口,他在盤算,再將息個三兩夭,即可披掛上陣,接續以眼還眼、報仇報冤。

剛用過午膳,毒魄本想轉回房裡盹一盹,南宮羽卻精力過剩的非要拖他出門溜達溜達不可,拗不過南宮羽,他只好隨同“伴侍”。

外面是個難得的好天氣,雖然有點冷,但陽光和煦,照在人身上相當舒但,特別有股子懶洋洋的鬆散味道,而碧空如洗,幾朵雲絮淡淡飄浮,看在眼裡,感覺上就更加心曠神怡了。

南宮羽大大伸了個懶腰,然後拍了拍毒魄肩膀,笑啼啼的道:

“快要入冬啦,毒魄,這種時序裡,可不容易逢上像今天這樣的好天氣,他孃的風和日麗,雲淡天藍,出來逛逛有多愜意、不強似窩在那斗室之中吃悶受憋?走鄉且容咱們盡興一遊……”

毒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