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也沒有別人找得著他……”
毒魄低聲道:
“但願姓方的多福多壽,吉祥平安。”
南宮羽哼了哼,道:
“你是該送他這兩句祝詞,說起來,他的前程,可不全部毀在你的手裡?”
毒魄眉梢子輕揚:
“以方久壽的條件,他在‘鬼王旗’之內能有什麼‘前程’?尤其‘豹房’的任務特殊,可謂步步兇險,待久了,難保不出差錯,早早脫離,是福非禍,南宮,明確的說,我是救了他!”
南宮羽揶揄的道:
“救了他?眼瞅著方久壽就得挨餓受凍了,這也算救了他?”
毒魄拂去衣袖上的一抹微塵,笑道:
“挨餓受凍,總比橫死要好,何況,他身上尚有一筆底帳,若妥加運用,日子還有得過,南宮,人想活長遠,就必須看得長遠……”
南宮羽道:
“孃的,說來說去,好像全只你有理!”
抬頭望見路邊一叢青竹,竹後隱約露出一角灰石,毒魄捶了捶大腿,道:
“有點乏了,那邊坐坐歇歇腿吧?”
南宮羽嘿嘿一笑:
“就他娘這麼幾步路就走乏了?我說毒魄,你的身子骨約摸還沒有徹底恢復過來吧?”
毒魄道:
“不然,人要常活動,持續力才越長久,我這些日來懶散慣了,筋骨難免稍覺僵硬,不比平時那般頑健,其實只要略加鍛鍊,很快便可一如往昔。”
南宮羽抹了把臉,道:
“但願是這麼碼事。”
這一大片竹叢,掩遮的面積還真不小,修復搖影,青碧瀉地,方圓丈多的範圍全攏在竹陰之下,現在已是秋未冬初的季節,不覺得那種幽涼的爽意,若是換成盛夏溽暑,這等沁心的蔥鬱,簡直不啻人間天堂啦。
那條灰石便橫在竹叢一角,石面平整光滑,顯然經常有人在此慈坐,只是如今時令不對,這裡倒透著冷寂荒僻了。
南宮羽首先一屁股坐了下去,順勢支起一條腿來,邊懶洋洋的道:
“地方挺涼快,就是節令沒湊上,這個時候坐在此處,敢情是喝風來的。”
在灰石的另一頭落坐,毒魄笑道:
“暫時歇腳而已,你就少在那裡挑三揀四了。”
望著頭頂婆娑搖曳的竹稍,南宮羽手搭在膝蓋上,咂了咂嘴:
“我說,毒魄啊,此時此地,要是再來上一壺酒,光景豈不更美?”
毒魄道:
“你就省省吧,現在喝酒,也不嫌大早了點?”
南宮正要說話,遠處忽然傳來一陣轆轆的車輪滾動聲,間或夾雜著馬匹的噴息聲,聲音由路的那頭往這頭移近,沉沉甸甸的,並不算快。
毒魄背過身來,從竹叢的空隙中朝外打量,放輕了嗓調道:
“有輛篷車過來了,雙轡口的,看樣子、像是已經趕了不少路……”
眨眨眼,南宮羽低聲道:
“聽那車軸轉動、牲口吃力的籲喘聲,毒魄,我敢向你打包票,這輛篷車上一定載得有不少東西,只要看看東西的體積,我就能夠猜出大概是些什麼內容!”
毒魄失笑道:
“南宮,你這口氣,完全是土匪棒老二的調調--”
南宮羽道:
“雖不是土匪棒老二,幹我們這一行卻得任什麼江湖門道都要涉獵,不必樣樣精通,但須般般粗曉,否則,吃虧上當的事情就多了!”
毒魄挺腰坐正,道:
“還是少看人家為妙,搞得不好,真把我們兩個當作剪徑的毛賊了……”
就像是在回應毒魄的這句話,急這的蹄聲宛若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