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南宮羽大罵一聲,卻不得不長槍點地,身形向後彈出--
於是,“祭魂鉤”又似殘月一落,從斜刺裡帶著一抹幽光猝斬而下--斬過馬背,斬過馬腹,當然也斬過了馬腹下那位仁兄的頭頸!
鮮血透著熱氣在進濺,散發著濃重的鐵鏽味,當赤瘰瘰的馬肉和人肉混成一團,毒魄跟南宮羽早已奔入了深遂的夜色裡。
馮德恩舉起手裡的茶杯,臉上充滿了敬佩與歎服的神色:
“兩位老兄的本事,我真叫服了,想那‘豹房’的李乘風、仇再生,是何等樣響噹噹的角色!平時連我們各堂的‘巡檢’都要讓他們三分,不料在二位老兄手下,走不上幾招便一個攔腰兩斷,一個人頭落地,這樣的威猛,這樣的奇功,難怪訊息傳回,整個堂口全都震動起來……我且以茶代酒,恭賀二位旗開得勝!”
坐在竹椅上的毒魄望了對面斜倚炕床間的南宮羽一眼,兩人齊齊擎杯就飲,南宮羽放下茶懷,有些無精打采的道:
“這等恭維,我可不敢當,本事大,是毒魄的本事大,我只不過隨之驥尾,聊做搭配而已,什麼威猛、奇功,與我沾不上邊。”
怔了怔,馮德恩道:
“不是南宮兄和毒兄一塊行動的麼?既然連手為戰,南宮兄又何須如此謙讓?”
南宮羽興味快快的道:
“我從來遇事當仁不讓,沒那麼些假客氣,不過,這次上陣,卻確定搞了個不上下下,弄得老大的面子無光,唉!”
馮德恩不解的問:
“此話怎說?”
南宮羽苦笑道:
“李乘風和仇再生共是兩人,毒魄與我也是兩人,正好一個對一個,毒魄挑的是李乘風,我挑的自然就剩仇再生了,趕到一動手,毒魄三下五除二,不幾個回合便撂翻了姓李的,可是我呢?說起來真他娘丟人現眼,折騰了好一陣,不但沒把人家擺平,居然連馬背都打不下去,要不是毒魄及時來打接應,你看吧,有得糾纏了。”
馮德恩忙道:
“南宮兄,這並不表示你就不及毒兄,那仇再生功力奇詭,招術怪異,決非容易相與之輩,拿他同李乘風比,亦不逞稍讓,想在短時間內除掉他,不是那麼簡單!”
毒魄也閒閒的道:
“上陣交鋒,有時亦有幾分運氣,南宮,我是運氣好一點而已,你我這種交情,足共生死,還談什麼成敗強弱呢?”
南宮羽坐直了身子,嘆口氣道:
“你別想岔了,我怎會和你比較?我只是覺得自己未免窩囊,在關口上竟然派不了多大用場,反得勞你的駕來為我解圍,這不成了幫倒忙?”
毒魄笑了:
“少同自己賭氣,南宮,你知道我缺不了你,一時的挫折又算得了什麼?風光露臉的事你也辦過不少,哪能次次盡合人意?”
馮德恩道:
“毒兄說的是,打了這麼漂亮的一仗,南宮兄如果尚在自怨自艾,那‘豹房’的一干人吃了恁大的虧,豈不一個個都要死了?”
毒魄道:
“這次行動,全靠馮兄的指點,在‘鬼王旗’人仰馬翻之餘,對馮兄會不會有所影響?”
馮德恩肯定的道:
“不會有任何影響,毒兄,像這種情形,只有極端的兩個結果--假設我露了底,便必死無疑,反之,則一切太平;‘豹房’的人出了紕漏,他們做夢也夢不到我身上,因為我完全未參與計劃,只是無意間聽到訊息而已。”
毒魄細心的問:
“事情發生之後,‘鬼王旗’的人曾否懷疑乃是走漏了風聲所致?”
點點頭,馮德恩道:
“他們當然十分懷疑,但檢討起來,卻又找不出毛病出在哪裡,凡屬‘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