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鳥少年能夠從珈羅殿帶走父王,身邊必有森獄之人相助,吾去看過了,左右先知已經離開。”
“你是說,是左右先知出手……”
“他們的確有這個能力。”
“鬼吟詩身為父王的心腹奉命看守大黃地母,此番卻阻止吾們將父王帶回。”
……
玄臏抬手止住眾兄弟的發言,沉吟道:“眾兄弟的意見吾已經明瞭,你們覺得,他們所為,是父王的命令?”
“多半是如此,父王御下之能無須懷疑,他們不可能同時背叛,倒是奉了父王之命更有可能。”
“但是父王為何會下這樣的命令?”
“難道父王是信不過吾們嗎?”
“父王……”沉默了許久的玄聆道,“他曾經讓吾入苦境為他蒐集一些藥材,吾離開森獄之前見過父王,他之功體,恐怕不餘三分。”
“什麼!”
“以父王的功力,怎會……”
“觀父王情況,當是先在武鬥之中受傷,後又被人趁機偷襲,以至傷勢加重,又因為被困在珈羅殿一直沒有得到妥善的治療,因此……”
“偷襲?黑後!”
“若真是黑後,那吾等斷然饒不了那個女人!”
“區區一個廢后,竟敢妄圖森獄皇位,更對父王不利,簡直罪不可赦!”
“大皇兄!”
玄臏:“……”
面對神色憤怒的眾兄弟,玄臏有種扶額的衝動,心道黑後這也太會做死了……算計森獄皇子還不夠,那麼久以前就對父王動手,她是真的想讓森獄皇脈死絕改朝換代不成?
玄聆忽然開口道:“大皇兄,吾與四哥入苦境,尋中原正道一晤。”
“玄聆?”
“黑後本是苦境天羌族之人,因被道真滅族才落入黑海為父王所救,她今日所有,皆是父王給予,救命之恩,夫妻之情,當年天羅子也是父王一力保下。黑後要報仇,吾們可以理解,但是吾們森獄皇脈與黑後何仇之有,不過是攔了她得到森獄皇權之路,便得她三番兩次算計暗害,心機狠毒可見一斑!黑後的仇人乃是道真一脈,尤以道真雙秀首當其衝,但雙秀乃是現今中原支柱,正道必然不允許雙秀折於黑後之手。如今黑後汲汲營營報仇雪恨,不擇手段,而道真雙秀……據吾所知,他們尚不知道黑後身份,吾們可借他們之手,除去黑後!”
話語落,一室寂靜。
玄聆:“怎麼了?”眼睛都跟見鬼了似的,他說錯了什麼嗎?
玄逸瞪大了眼睛,一臉驚奇:“小聆你還是第一次說這麼多話哎!”
看來玄聆對黑後的怨念果然很深……
眾人默默扭頭。
“不過,玄聆的話未嘗不可。”玄離點頭表示贊同,“大皇兄,黑後對吾們殺意昭然,勢必不能再留,但此刻她畢竟仍是黑後,吾們不便動手,不如便交由苦境正道處理,相信他們也不會放任這一個禍患。”
“好吧,”玄臏微一猶豫,還是點頭了,“此事就拜託玄聆你與四弟了。”
“大哥放心。”
“此外,吾希望大家暫時停止對天羅子的行動,尤其是你,十八弟。”
玄囂挑眉:“為何?”
“黑後雖然心狠手辣,但對天羅子,卻的確是關懷備至,尤其是當年放棄天羅子,令她對天羅子懷有愧疚。”
“那又如何?”
“吾之前見過天羅子,他被説太歲保護得極好,性格天真單純,赤子之心,更是對兄弟懷有嚮往期待之情。”
幾位皇子都不是笨蛋,玄聆這麼一提,頓時都明白了過來。
“就是不知道,黑後見到天羅子對吾們的親近時,會是什麼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