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頓,這才發覺自己什麼都說出了口,不由得苦笑道:“我還真是,在你面前什麼都藏不住!是的,我都知道了!”
他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上前一步抓住流蘇的手臂。
“流蘇,你聽我說,現在這件事很複雜,陛下有些事連我都不願意說,你也知道他……總之,你聽我的,到時候公主回來了你就找個藉口。去跟陛下說。你要回雁落山,早早的回去待著。好不好?”
流蘇淡淡的拂開他的手,往後退了兩步。沉聲道:“你知道,我是不會走的。”
蕭九問道:“為什麼。”
流蘇捏著自己一隻手,眼神不敢看他,喉頭像是哽住什麼東西不能下嚥。她沉默了一會,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盯著蕭九說道:“公主與我有恩。而且……當初可樂的事,多少也有我的責任在其中,我一直欺瞞著她,是我對不起她在先。如今我留在這裡只為贖罪,你知道嗎?”
蕭九雖是不滿卻也只能點頭。
他知道,他怎麼不知道。若非當初出了那樣的事情,她怎麼會一直留在晉國皇宮。她分明有千萬個理由和藉口回去的。卻一直呆呆的等著盼著,和陛下一樣,相信公主還在某個地方,好好的活著。
只是他們卻不知道,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橫在這件事當中的,並非只是情仇恩愛。
蕭九還是有些不忍,還想出聲勸一勸流蘇卻叫她先出聲打斷。
她問道:“公主可還好。”
蕭九忍不住苦笑,到現在,說了這麼多,她仍是惦念著公主,他無奈一笑,答道:“很好,凌國公並未對她怎樣,可能是查出了她的身份一時顧忌,公主吃好喝好,我先前去的時候正在窗下喝茶看書。”
說到最後他不免有些氣憤,而流蘇絲毫沒有察覺,只抓住了最後一句,不免奇道:“看書?”
蕭九答道:“是啊,擺了好幾本,她看的倒是很快,感覺過的很舒服。”他最後這一句開玩笑似的話並沒有讓流蘇心中輕鬆起來,反而更落了疑惑。
公主平日雖說並非不愛看書之人,但是也並不是讀起書來那般渴望,怎麼突然如此努力的看起書來了,而且還是在那樣一種環境中。
她又問道:“那小少爺呢?”
這一回蕭九倒是犯了難,撓撓頭為難的說道:“還沒有找到,公主身邊那個丫鬟你也知道是暗花莊的人,只是不知道這一次為什麼暗花莊那樣偏幫公主,我們出多少銀子都沒有用,但是陛下那裡已經有些眉目,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有訊息了,你彆著急。”
流蘇看他撓頭的動作,眼神有一瞬間的潰散。思緒不由得回到多少年前的雁落山。
那時候她的父親已經有了一個關門弟子和七師兄八師兄兩個徒弟,蕭九是在一個午後被父親帶到山上來的,同來的還有個渾身貴氣的小少爺,不同於蕭九一身襤褸,他穿的袍子很乾淨,十分乾淨,甚至都有些乾淨的過了頭。於是跟身邊小乞丐一樣的蕭九成了個鮮明的對比,這便是少年宋遠。
但是當時蕭九就像是小傻子一樣,絲毫沒有羞愧或是不適,只是眯起眼睛笑著,而宋遠那時板著一張臉,臭的不像話。
那時的他們,做的都是最真實的自己。
或許就是這個原因,七師兄便一直不喜歡宋遠。而蕭九則像個跟屁蟲一樣,十分喜歡和宋遠玩在一起,那時父親也讓她多親近宋遠,時刻撮合他們在一起,她小的時候不是很明白,只以為父親是想攀高枝。直到父親去世那一刻她才從父親口中明白了緣由。
雁落山的日子是一種無法想象的愜意。
她父親是一個十分慈祥的人,因為手底下徒弟眾多,所以在山上開了間房子當作私塾,一些基本的功夫口訣,各種書經都由他自己教授。但是每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