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是不該來的。招惹誰不好,非要招惹他。
她適時的服軟,“你先放開我,待會有人進來怎麼辦,你手上別再使勁了,哎呀……疼,疼疼疼!”
姜了凡鬆開手,眼裡閃過的那絲譏諷刺疼了蕭晴朗的眼睛。
“你居然也知道疼。”
蕭晴朗真想說,我又不是石頭做的,我怎麼就不知道疼了,但是面對姜了凡,她沒有那個勇氣說出來。恰巧這時下了十五樓,搭電梯的人漸漸多起來,蕭晴朗裝作躲避人群,往裡側蹭蹭,打算離姜了凡遠一些。
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突然之間他就生了氣。真是個怪人。
行動還未付諸於實際,姜了凡長臂一撈,不遺餘力的就把她圈進臂彎。
蕭晴朗眼神一暗,看來這是怎麼都逃不過了,這人也真是的,你說好心就好心吧,何必用這麼大力氣呢,電梯裡這麼寬,她躲在角落裡都快要透不過氣了。
所以電梯門一開,蕭晴朗就跟看見曙光似的。
姜了凡還沒反應過來,懷裡抱著軟軟的一團便直衝衝的滾出了電梯,說是滾也實在不假,這丫頭這麼多年還是怕冷,一到冬天就把自己打扮得跟只大熊不相上下,圓滾滾胖乎乎的,煞是可愛。
他繃著嘴角,不讓自己笑出來,緩緩踏出了電梯。
“怎麼,送你回學校嗎?”
蕭晴朗正專注的看腳底下能映出人影的地板磚,聽見他這麼說猛的抬頭擺手道:“不用不用,我不回學校。”
姜了凡眸子不是那種深沉的漆黑,帶了一點琥珀色,若是不認真看倒還看不出來,況且平日裡他帶了眼鏡。但是這時候蕭晴朗被他這樣盯著,恨不得轉身回到電梯裡去。
他就這樣看著她,不說話也讓她十分有壓力。
“走吧。”
姜了凡往外面走,蕭晴朗嘆了口氣,沒辦法只能跟上。
若是這會再回家去拿東西的話,又有許多免不了的麻煩,既然他想送,那就送。
上了高架免不了就是堵車,蕭晴朗按開車窗,忽然覺得有些煩悶。
身邊的眼光太過灼熱,讓她無力招架,絲毫沒有還手的能力。
“蕭晴朗。”身旁那個男人突然叫住她。
她轉過頭去看,只見他眼神正視著前方,蕭晴朗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緊張出現了幻聽,這個時候,姜了凡輕輕轉過頭來,視線膠在蕭晴朗臉上。
她心中一跳,不自主的捏緊了衣角。
姜了凡轉過頭,斂住眼裡的精光和怒氣,車子向前駛去。
蕭晴朗鬆了一口氣,便又聽見他問:“你真的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的嗎。蕭晴朗,你好好想一想。”
真的沒有什麼話想對他說的嗎,蕭晴朗也這麼問自己。
十年後再見到這個人,自己理應陌生疏離,甚至連他的樣子都記不清楚了,可是就在課堂上的輕輕一瞥,那麼熟悉,殘存著眷念與心酸。那一刻,她差點潸然淚下情不自禁。
這個人生來就是天子驕子,十年前以全市第二名的成績被國外一所大學錄取,那年夏天他去到四中任教,帶的是畢業班的化學。
那時見到他,蕭晴朗才明白,有一種人生來就帶著優雅和貴氣,就算他講臺後藏著一雙人字拖,這種優雅也只是帶了幾分灑脫而非郎當。
為什麼是第二名呢?其中有一個說法便是考試時,他為了卷面好看,寫不下答案就沒寫了。
那個夏天很短,短到他們只有兩個月,兩個月後c市飛往美國的飛機,就為這場偶遇劃上了句號。
她曾經真的一度以為,那便是句號了。
就像這個人說過的那些玩笑話一樣,被風輕輕一吹,就四處散開。
那個夏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