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覺得奇怪。因為自從我考上大學之後,便開始不停地回答類似的問題。提出問題的,通常都是那些因生理機能下降而變得心理異常飢渴的中年男人。起初,我也曾不遺餘力地向他們解釋人體寫生是多麼的純潔神聖、以及它對於美術創作的必要作用等等。可是很快我就發現,那些提出問題的人其實並不關心你的解釋,而只是需要你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其餘的事情他們似乎更願意自己去想象……
胖子見我只是笑,忙又涎起臉追問到:“到底是不是?”
“……是畫過一點兒…… ”我索性給他一個想象的空間。
“哈……”胖子因為又多了一個意淫時的主題而越發神采飛揚,“是不是真的全光著,連褲衩都不穿!?”
“呵呵……是……”
“哎!我說…… ”胖子依然沒有滿足。他又把身體往這邊靠了靠,直到距離近得我可以從他的牙縫裡看到早晨喝剩下的豆腐腦,“那你們畫的時侯就不那什麼…… ”胖子眉毛揚了揚,口氣親密的象親兄弟。
“你注意點兒啊,王主任!”還沒等胖子說完,劉秘書便開口喝住了他。
“這有什麼呀!誰還不知道那點兒事兒……”胖子顯然有些意猶未盡,他翻了翻眼睛,還想繼續他的問題。
“得了吧你!這麼大歲數了成天沒點兒正形兒,人家小夥子還小,你瞎說什麼呀!小陸!別理他……”劉秘書雖然臉上還掛著笑容,可是語氣卻明顯堅硬了許多。
胖子這才訕訕地靠回自己的沙發背上,唏唏嗍嗍地喝起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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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象是存心要為自己找回些顏面,胖子重新換上一張莊重慈愛的臉居高臨下地說:“多大啦小夥子?”
“二十三!”我說。
“呃……家是北京的呀?”
“不是,冀遠的!”
“哦……不是北京的呀?哪個‘冀遠’吶?”
“紅水河農場您知道嗎?”
“咳!就咱們這兒的冀遠吶……”胖子的臉上立時現出了幾絲鄙夷,“那怎麼還滿口京腔兒啊……”他把眼睛看著別處,似乎跟我講話已經辱沒了他的身份。
我沒再說話,因為此時連我自己都覺得:憑我目前的身份、地位,確實有些沒有資格使用“京腔”。
屋子裡陷入了一陣充滿了階級鬥爭情緒的沉默。做為直接導致了這一矛盾的禍首,我只能低頭不停地擺弄手腕上的電子錶,一分一秒地度量著時間的流逝……書包 網 87book。com 想看書來
領導4
接近中午十一點的時候,安靜的樓道里才終於由遠及近地傳來了一陣嘈雜聲。混亂的腳步聲中不時還夾雜著一個十分獨特的嗓音,聽起來就象是一隻震裂了的低音喇叭。聽到這個聲音,胖子一下豎起了耳朵,我也開始感到一陣眩暈……
很快,一群必恭必敬的工作人員便簇擁著一個細小、精緻的老頭兒走進了辦公室——他,就是我們傳說中的胡主任。
我和胖子幾乎同時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慌亂中,胖子把“魚缸”裡的茶水潑灑了一身——這無形中倒把我們城鄉之間的距離又拉近了一層。
胡主任好象根本沒有看到我們的存在,他帶領著人群徑直走進了裡間的辦公室,只留給我一陣充斥著各種汗臭味的輕風。胖子似乎早已習慣了這種待遇,毫不遲疑地跟著人群擠進了裡間。我回頭看了一眼劉秘書,她卻不置可否地朝我笑了笑。於是,我便也大著膽子跟了進去。
此時的辦公室已經被那些請示、彙報的工作人員塞滿了。因為一時找不到確切的落腳點,我只好順著牆邊躡到了房間的角落裡。我們的胡主任這時候已經坐到了他高大巍峨的辦公桌後面。他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