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不是那個裴元紹,韓非都要了解一下。
“是。”裴慶先不敢怠慢,連忙將裴元紹的老底合盤托出。“不瞞將軍說,我兄弟二人,都是聞喜大族裴家子弟,不過,我們兄弟都是旁支,很遠的旁支,為人所不待見。幼年時,父母便是死在了災難之中,幸被一隱士收留,傳授我兄弟二人武藝。可不二年,那隱士也病故而去,因此,我兄弟二人學的也是一鱗半爪,我大哥比我要有天分一些,這許多年的苦練下來,倒也練成了一身不錯的武藝……接下來,自然還是清貧過日,後來,實在混不下去了,正好趕上天公將軍起事,走投無路,我兄弟二人也參加了……起義失敗後,我兄弟二人回到了老家……”
一點沒有隱瞞,裴慶先將他兄弟二人的身世,全說給了韓非。
韓非點點頭,古人,雙名為賤,單名為貴,如果是在後世,出現重名的很不奇怪,但是在古代,同為下等,名字還一樣的就難了,尤其是裴元紹這樣的名字,尋常人家可未必起的上來。現在,他有點確定了,這個,就是歷史上的那個裴元紹,他所知的那個,“你們兩個是親兄弟?”
“不是,不過,比親兄弟還要親。”裴慶先道。
裴元紹看上去,也不是邪道之人,看上去,很正。沒人沒門路的,能在黃巾起義中混到一個小渠帥的位置,證明這人有一定的才幹,看上去,頗有一番大將的風範,裴元紹想投靠自己,當然求之不得,沉吟了下,韓非說道:“只要你們是誠心為我效力,我定會重用爾等……放心吧,本將軍麾下,唯才適用,賊不賊的無所謂,本將軍看的是你們以後。”
“謝將軍!謝將軍……”裴慶先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連連磕頭稱謝不以,看得出,是出自真心的興奮,磕了幾個頭後,這傢伙猛地一躍而起,飛奔而去,不多時,裴元紹跟著他快步走來,跪在韓非的面前,“山賊裴元紹,蒙韓將軍不棄,原為將軍效犬馬之勞,鞍前馬後,至死不渝!”
韓非跨步上前,扶起了裴元紹,上下再打量了幾眼,笑道:“裴將軍是大將之才,淪落為黃巾著實可惜,好在將軍幡然醒悟,未為不晚,將軍既願為我韓非效力,我也絕不會虧待於你!”
裴元紹心中又是慚愧,又是歡喜,慚愧是他還嘲笑曾經的同僚投效了官府,而他自己最終走上這條路,歡喜是他感受到韓非的誠意,並沒有因為自己出身黃巾山賊而輕視,這份尊重令他生出種重新為人的感慨。
他也無比誠懇道:“裴元紹困惑多年,今日得遇明主,如撥雲見日,不勝欣喜,裴元紹當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不知為什麼,韓非想到了周倉,他在這裡收到了裴元紹,那還會不會有周倉佔山,又會不會有關羽收周倉的典故呢?
……
裴元紹整合部眾,顯然要需要時間,有跟隨的,也有要走的,很多很多的事。這畢竟不是和收編水賊一樣,裴元紹是投靠,韓非不能強加於人,那樣,只會令人寒心不已。
是以,韓非決定,在河底鎮休整五日。五日之後再行上路。
韓非站在碼頭,負手望著水面,越向南走,水面越是寬闊,水面波光浩淼,一群群鷗鷺在水面上盤旋鳴叫。天高雲淡,令人份外心曠神怡,心胸也格外開闊。
這時,沮鵠慢慢走到他身旁,注視著水面笑道:“我沒有想到這次意外,最後竟然是個的收穫。”
“沒有責怪我收下黃巾賊為部下?”韓非瞥了他一眼,笑問道。
沮鵠未曾及冠。是以,也沒有表字。
“主公與常人不一般。”沮鵠搖了搖頭,嘆息了聲,“其實我很佩服主公這一點點,無論貴賤,唯才是舉,說起來簡單,可要做到卻是何其之難。從袁本初就可以看出來。莫說地位卑賤,就算是一些地位尚高計程車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