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太熱,除了這些興致勃勃的小孩子,其他人都懶洋洋的提不起jīng神,除非要下地忙沒忙完的農活,否則都在門前屋後的yīn涼地兒裡乘涼避熱,路上沒有幾個行人在秋風中沒剩下許多枝葉的大柳樹在這鬼天氣裡也是一樣無jīng打彩的,僅存寥寥葉片的枝條毫無生氣地耷拉著,只有藏在樹叢中殘存的知了沒完沒了地聒嗓,叫的人昏昏yù睡。
秋老虎,不遜三伏暑天。
雖然戰亂不斷,但作為一郡乃至於一州的治所,晉陽倒顯得太平了許多,晉陽的百姓似乎早已忘記了發生在並周大地上的一場場劫難,享受著難得的太平。不得不說,自張楊得到太原以來,以裴良主持太原的政事,恩威並著,招誘有方,至少晉陽一帶百里肅清,群民悅服。又開經立學,愛民養士,從容自保。對於屬地的管理也是勵jīng圖治,有條不紊,貢獻良多,體現出一代能臣的本sè,把晉陽治理得有聲有sè,之前“人情好擾,加以四方震駭,寇賊相扇,處處糜沸”的幷州晉陽,變成了“百里肅清”的東漢後期難得一片樂土。只是,也僅僅是一晉陽而已……
裴良,裴喜族兄,兩人一文一武,在方悅戰死虎牢關後,成為了張楊的倚重,裴家一枝獨大。
裴良,有才華,但不甚高。
不過,在張楊的麾下,已是很為難得了。
忙著下田處理最後農活的老農負著雙手佝僂著身子,手中舉一截繩頭,慢吞吞地從街上走過,繩子拖著一條瘦骨嶙峋的老牛,牛脊上坐看一個梳看沖天辮的小娃娃,小娃娃正自得其樂地玩看爺爺的斗笠。更遠處,城郭外;一行南歸的大雁已經半沒於天涯。
此情此景,如詩如畫。
可嘆,可憐如此田園風光,終是持不得許久,匈奴大軍已是入了關,很可能,樂土,一夜間化為一片焦土,怡然自樂的百姓,存者,又有幾何?望著眼前的祥和,裴元紹心中,卻忍不住連連嘆息。
“裴將軍,看你心事重重的,可是有什麼心事?”見能征慣戰的裴元紹此刻愁眉苦臉,緊皺著眉頭,沮鵠甚是不解的問道。
“哦,沒什麼……”裴元紹含糊的應了一聲,轉而問道:“子儀,不知主公喚我,所為何事?”
“卻是一個麻煩事,”以為裴元紹是在擔心這個,沮鵠遂放下心頭的擔心,沉著聲音說道:“裴將軍,你見多識廣,自然也該知曉,正所謂南船北馬,南方自古以來是不產戰馬的。”
“恩。這個裴某自然是知曉,南方只有益州產一種矮馬,腳力不錯。卻只能用來馱運東西,上不得戰場。是以,南方所需的戰馬,只能從北方以及涼州引進,而這些年因為匈奴人少有賣馬,遼東又有公孫瓚的把持,加之中原戰亂繁多。平添了許多的危險,戰馬想運到南方變得更為艱難,這也使得南方的軍隊。成建制的騎兵不多,依我對南方的瞭解,最多也就千八百上下。沒來由的,子儀為何提起戰馬?莫非。主公尋我。所為的是戰馬不成?”
對於南方缺少戰馬,作為曾隨黃巾軍南征北戰的裴元紹自然知曉。更清楚古時候打仗,馬是不可或缺的戰鬥員。所謂‘兵強馬壯‘,‘糧草先行‘,‘天下兵馬大元帥‘,‘馬上得天下‘,都是這個道理。
同時的道理,韓非也清楚。
三國時更有‘人中有呂布。馬中有赤兔。‘之說,一匹名馬。竟可與一代猛將相提並論。南方不產馬。電影《決裂》里老師上課講‘馬尾巴的功能‘,遭到南方學生的抗議:我們連馬長什麼樣子都沒見過,你老講它的尾巴作什麼?不僅馬,連驢都少見。好事者帶了一頭驢入黔,還引起當地老虎一陣sāo動,以為來了怪物。諸葛亮南征孟獲,人家找不到馬,只好把水牛、大象也趕到戰場上去充數,豈能不敗?北方產馬,也慣於馬上作業,所以打來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