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文煥驟然出聲,眉眼之中騰起隱隱的急切,因為擔心項文棋,所以拉著燕青鳶的手臂便要加快腳步去趕上前頭並肩而行的福安和項文棋。
“且慢。”
看到項文煥眼眸當中的急切和關心,燕青鳶卻是微微一笑,安撫性的輕聲說道,
“放心吧,這個福安公主就算是有心,三弟也不是那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更何況,如今的這個福安公主身份令人生疑,只怕三弟卻是比你我更早就已經知道的了,又豈會不防?”
“此話怎麼說?”
項文煥才要快步的架勢因為聽到燕青鳶的一番話語而驟然一止,垂眼望來。
看到項文煥一副等待著自己解惑的神情,燕青鳶不由一笑,這才繼續說道,
“文煥你素來心思縝密,怎麼這會兒卻這般大意?福安公主連馬術都不擅長,三弟定是早就知道,否則剛才驛館之前,三弟屬下侍從怎麼會牽拉了那麼一匹性情溫馴的牝馬而來?
並且當福安上馬的時候,三弟還那般保護的姿勢立在一旁,那舉動,分明就是料定了福安的馬術不精。
如此說來,三弟在同這位可疑的福安公主單獨相處的時候,又怎麼可能會沒有防備?
如今三弟明知事情內有蹊蹺,卻仍然仿若不見,想必是有他的理由。所以啊,咱們只消冷眼旁觀即可,相信三弟心中早已經有了對策。”
聽了燕青鳶的分析,項文煥連連點頭,眉眼之中讚賞之色隱隱閃動“聽你這丫頭這般一說,倒也在理。也好,就依你的建議,本王等會兒只是靜觀其變,端看事態如何發展就好。可是這會兒,咱們還是先追上去的好些。”
“恩。”
明白項文煥仍然是擔心項文棋的安全,於是燕青鳶便點了點頭,一手拎起裙襬,一手握住項文煥,兩個人頃刻之間便追了上去。
不可思議的景象
趕上了前頭行走迅速的項文棋和福安公主,項文煥尚未來得及側目端詳,那個性子直爽的福安公主卻已經是一臉壞笑的望向了燕青鳶,出語戲道,
“安定王妃同王爺好生恩愛啊,剛才可是故意落在後頭說悄悄話嗎?”
對上福安戲謔的話語,燕青鳶嘻嘻一笑,抬眼回道,
“呵……,公主玩笑了。之所以會落在後頭,不過就是因為我平素懶於奔走,所以腳程才會慢一些罷了,哪裡有什麼悄悄話?”
“反正啊,叫人羨慕啊……”
看到燕青鳶並不承認,福安也不再深究,只是帶著盈盈笑意轉開了眼睛,似乎是由內而發的低低感慨了一聲。
看到福安說話爽直,一副快人快語的架勢,並不大像是岳陽州派遣而來的細作,燕青鳶不由的眉峰微蹙。
趁著無人注意,同身旁的項文煥交換了一個眼神,卻見項文煥在望向福安的時候,眼眸之中同樣是生起了細微的疑惑之色。
就在燕青鳶和項文煥還在心中暗暗猜測福安的身份之時,這個福安公主卻已經是迅速轉向項文棋,不耐問道,
“安平王爺要帶咱們去什麼地方欣賞美景啊?這路都走了半天了,也不見什麼奇特之處啊……”
“公主稍安勿躁,馬上就到了。”
項文棋回過頭來,衝著福安送上一個安撫的眼神,然後便示意大家繼續前行。
“安平王爺……”
看到項文棋並不解釋,只是繼續前行,福安似乎有些不耐,才要繼續說些什麼,忽然便瞪大了眼睛,彷彿出籠的小鳥一般,騰了滿眼的興奮之色,嘰嘰喳喳的叫喊道,
“這是什麼聲音?這是什麼聲音?天哪,天哪,你們大家可聽到了嗎,聽到了嗎?天哪,真是不敢想象……”
“是啊,這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