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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最開始只是一個最底層的建築工人,所有的見到的物質上的震驚,都只是讓他震驚而已,他無法觸控到。
來自青山綠水間的他,對於物質上權利上的追求並不是那般強烈,他懂得人生不過幾十年,死後一切即成空的道理,所以,他並不是一來到這裡,就喪失自我的那種年輕人。
不過,他始終並不是一個甘於平凡的人,就如他的學習生涯一樣,他家雖然貧困,他在班級雖然受到歧視,但是,他並不是一個自暴自棄,或者嫌棄自我身世,或者怨恨拋妻棄子的父親,或者對有錢人卑躬屈膝刻意巴結的人,他懂得自立自強的道理。
他一向認為自己擁有母親的那份不卑不屈的傲骨,知道自我奮鬥,在母親離開以後,他更加努力與自強。
和他一起的一群人都是初中都沒有畢業過的,他這個只差高考的人,文化水平自然要高很多,這種文化水平上的差異,並不能帶來建築勞動時候的差別,卻能帶來另外的更多的讓人佩服的東西,比如,對於建築立方的計算,對於他們每日勞動工資的計算,雖然只是很簡單的數學計算,但是,許多沒有文化的老實人卻因此吃了多年的虧,少拿了很多錢。
那個年代就是不少人叫囂著讀書沒有用,許多掙大錢的都不是讀書人的年代,但是,知識的力量從來就是不能讓人小覷的。
餘俞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不過,做事地道,人也算有些聰明,開始是跟著建築工地裡資質老的叔叔們混,漸漸地因為他畢竟多讀了些書,幫忙給做會計,便被老闆給留意上來。
說是老闆,其實就是這裡的最大的包工頭,但是,據說他是有好幾百萬的資本的人,並不是他們這種最底層的建築工人就能巴結得上的。
跟在這位他認成乾爹的史老大的身邊,幹了一年多,主要是管理人事和後期工程檢驗上面的事情,還有幫著做地下的會計計算。
這些事情其實有不少黑幕,餘俞能夠如此短時間得重用,不僅與他面目上的老實沉默有關,還因為史老大家的千金看上他了。
餘俞真算得上有幾分能耐,一年之後,他的乾爹和上面的老闆見面也是帶著他的,這不僅僅是對他重用的問題,還有給他介紹人脈的意思,看來,他的這位乾爹真是對他極其看重的。
此時的房地產業已經是個人人都眼紅的賺錢寶地,史老大也是個早年出來的打工仔,有幾分本事結識了上面的人,最開始是承包工地上的諸如開飯館結紮鋼筋之類的小活,但是,很快也就有了資金,並且人脈更廣了,後來一直做的承包地基建設方面的活。
不過,一處大的工程做下來,也是有好幾百萬的。
史老大野心是有,只是,無奈文化程度不高,所以,也只能一直做包工頭,而不能做到更大的事上面去。
於是,餘俞文化也有,人又老實厚道,而且,並不缺少聰明勁,有幾分能耐,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便有心栽培餘俞,並且知道餘俞是個父親早年就不見,母親也去世的孤兒,便指望他入贅,到時候,也算有了個有出息的半子,老來有望。
管理,建築,會計,甚至行政方面的各種書籍,有空的時候餘俞都在看,雖然落了大學夢,不過,現在的這種生活,應該比起大學能夠學到更多的東西。
他一直想著爸爸估計還在K城,所以有打定主意找過去。跟著史老大到K城那邊談生意去過兩次,到那邊去陪同客人玩樂去過三四次,不過,要找人還是不行的,他現在不僅缺少經濟基礎,更加缺少尋找線索。
餘俞此時也才二十歲出頭,但是,不少下面的人已經得對他點頭哈腰了,面對面的時候,當然會贊他年少有為,不過,私底下也有不少人說他是靠著那張臉攀上了史老大的女兒,所以才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