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多時候,她看著李婉雲的目光,都有些心中不安。
姑娘,是不是知道了呢?
既然知道了,為什麼還留著自己?
她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李婉雲笑了笑:“你是長公主的人,還是皇帝的人?”
蓮心的臉白了白,跪下來:“奴婢只知道自己手中的訊息最後都是送到高公公手裡的。”
“哦,那就是皇上的人了。”李婉雲滿不在意,“那麼,你認為,除了你,皇上不會留其他人嗎?”
“再說了,就算留了你在這裡,難道,皇上會讓你對我做什麼事不成?”
蓮心的臉色越發蒼白,整個人都搖搖欲墜。
李婉雲看在眼中,只是笑了笑,讓她站了起來。
“棋子就要有棋子的本分。”她說。
日子一天一天地熱了起來,李家新從鄉下來,並沒有備下多少冰。
熱得受不了的時候,李婉雲也難免動了製冰的心思。
李牧言問:“以前鄉下也這麼熱,也不見你受不住。”李婉雲站在他的書桌旁,看著他手下一個又一個規規矩矩的館閣體的字跳出來,感嘆了一聲:“哥哥的性子,完全不像是能寫出這種字的人。”
李牧言的笑容讓人沉醉。
“你以為,我是什麼樣的人?”
“如果我真的是那種不通世事之人,能夠十二歲就被點為探花嗎?”李牧言說,“不過是得意忘形,於是……受了教訓。”
李婉雲垂下了眼簾。
“這裡的日子,和鄉下不同。”李婉雲忽然說,“若是在鄉下,我可以提了井水沖澡,也可以穿著清涼在院子裡納涼。在這裡,都不可以。”
李牧言停了筆,嘆息一聲:“這製冰的法子,是誰創出來的?”
李婉雲苦笑:“哥哥以為會是誰?不過是長日無趣,琢磨出來的罷了。”她看著自己的手,並沒有上輩子那種縱橫交錯的皺紋,而是白軟的,粉色的指甲,已經被調養過來的,少女的手。
“那個時侯,為了打發時間,真的是什麼都肯學。”李婉雲說,“否則,自己已經把自己逼死了。”
李牧言摸了摸她的頭。
李府有了製冰的方法。
這個訊息很快就被送上了皇帝的案頭。
皇帝有些驚訝。他沒有想到過,李府居然有人在夏天製造出冰來。
“是誰找到這個辦法的?”他問。
呈上訊息的人恭敬地彎腰:“是李家子。”
“李牧言。”皇帝將這個名字在口中唸了一遍,忽地一笑:“果然是個聰明人。”
太監總領馮公公微笑:“這李家子據說預備著明年參加春闈呢。”
皇帝挑眉:“明年?十三歲。難道,還會是下一個董昱不成?”他哈哈一笑,“若是真能考上,我點他一個探花又何妨。”
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句話後來成了真。
也許只有李家兩兄妹才知道,李牧言從來就不曾覺得,科舉是多麼難的事情。
李老爺病著,李夫人卻開始接到各種各樣的邀請。
皇帝的意思,很多人都看得明白。不管李逸君是怎麼樣的窩囊廢,李家終究是會被禮遇的。
至少幾年之內。
若是李家有了出息的兒子,皇帝只怕更加高興。
有些人開始未雨綢繆。
李夫人很是發愁。她以前擔心自己的兒女在京中找不到合適的親事,如今卻陡然間挑花了眼。
李婉雲輕輕按下李夫人的手,讓她從那一堆畫冊中抬起頭。
“娘,”她說,“哥哥還小。”
李夫人的目光有些茫然,然後,她就明白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