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堅再一次去找米八月的時候,他自己也不知道,有人跟上了自己——是藍晉開的人跟在他屁股後面。 米臻把爸爸突然找自己的事情和藍晉開說了,本是想催藍晉開給爸爸把花店隔壁的小門臉租下來,沒想到藍晉開陰沉著臉說:“我看是這小子捱打沒挨夠。” 他再沒有提這件事情,只是想早點把孔堅這個麻煩給了結了。沒人敢在他的女人身上打主意,更何況孔堅。 他對老劉說:“見著人你別廢話,上去就給我一頓臭揍,要打得疼,打得讓他害怕。不過別下手太狠,要是給他落什麼殘疾,為這事兒吃官司可不值得。” 老劉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老大放心,收拾他小崽子還不容易?” 孔堅他們這個時候已經畢業了,學校裡亂哄哄的,大家都在忙著找工作。孔堅卻不著急,依舊在學校宿舍裡賴著,除非楊梅在,他才會出去住。老劉從孔堅學校的門口盯上了他,跟著孔堅一路到了米八月家。孔堅似乎一點察覺都沒有。他徑直來到米八月的院子門口,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老劉捏捏褲兜裡的彈簧刀,也跟了進去。 10分鐘後,藍晉開接到了老劉的電話:“藍先生,事情搞定了。那小子再也不會出現了。只是米老爺子說他一定要見你,否則就不讓我走。” 藍晉開心裡暗罵,這老劉就是辦事不利落。他提了瓶好酒,打了車,按照老劉指點的方向去了,心裡琢磨,米八月一定要見自己,大概是想逼著自己和米臻結婚。其實他無所謂,結不結婚,和誰結婚,差別都不大。 他萬萬沒有料到,一個巨大的陷阱在等著他,噩夢就要開始了。
藍晉開跌進噩夢(1)
在衚衕口,藍晉開看見老劉正在路邊張望,他走過去招呼老劉:“老米說了什麼,非得把我叫來?” “他得親自對你說。”老劉神色有點詭異,“我把那小子收拾了。米老爺子說,他要見藍老闆,說說女兒的事。我覺得他好像有些不舒服,臉色不對,別是要過去了吧?所以,我才給你打了電話。” 藍晉開將信將疑地下了車,把那瓶好酒遞給老劉拿著,老劉帶著他向裡走。藍晉開邊走邊問:“你打人的時候讓老米看見了?嚇著他了吧?不是讓你小心點嗎?” 老劉說:“我也不是故意的。本來想找單獨的機會下手,誰知道孔堅這小子先下手對付老米了。我也就只好挺身而出,見義勇為。” 他們走進大雜院,穿過掛在院子中的各種顏色的被單、衣服,走到了後面的天井中。米八月的房子虛掩著門,老劉站到一邊,意思是讓藍晉開先進去。 藍晉開本來想進屋的,他大踏步走到門口,已經推了門,突然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到底有什麼不對勁呢?他遲疑了,一隻鳥從天空飛過,在他頭頂上叫了一聲。
他突然就反應過來了:這個大雜院太安靜了,沒有人在院子裡待著,也沒有誰家的孩子哭鬧,甚至所有的門都關著。不對啊。 也就是在那一瞬間,藍晉開明白自己中了圈套。他抽身就想往外走,可惜已經晚了,老劉順手用酒瓶子砸在他的後腦勺上,他眼前一黑,身體被砸進了米八月的小屋,哼都沒哼一聲。
藍晉開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地扔在地上,嘴裡還堵了毛巾。平房的洋灰地冰涼冰涼的,上面還有好多水跡,把自己的衣服都浸溼了。他順著水跡向前望去,看見自己的腦袋居然枕在一條光光的胳膊上,抬眼一瞧,居然是一個裸體的女人! 那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啊,兩隻眼睛空洞地看著他,面板慘白,緊緊貼在頭骨上,嘴唇是紅的,可牙齒向外突出,臉上的肉已經深陷進去,頭髮散亂。脖子以下全都黑了,面板裡往外滲著黑水,散發著腐爛的臭氣。藍晉開猛然意識到,這是一具乾枯的屍體,而浸溼自己衣服的,正是屍體上流出來的液體! 他驚恐地掙扎起來,孔堅看見他醒了,得意地蹲到他身邊說:“藍先生,今天您來拜訪岳父岳母大人,您看,這就是您的丈母孃,她正在化凍呢。” 藍晉開的胃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