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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說好要來的雪失約了,這座城市在經歷了一場降溫後又恢復了它半冷不冷的狀態。

聖誕節臨近,湊熱鬧的商家紛紛在門口擺放上塑膠假松樹,點綴得赤橙黃綠青藍紫看得人眼花。用吳鳴的話來說:滿大街都是土人,過啥洋節,簡直地,磕磣到姥姥家了都。

外表溫文的吳帥哥那東北腔一冒出來,又成功地把囧孩子逗得笑個半死。

笑完了,文諾照例蹲在片場角落打他的遊戲,耳朵裡塞著耳機,還剩一格電的手機開啟來擱在手邊,以防萬一有機器需要修理。

他這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態度很明智,因為BH的製片人又跟錢梅二導嗆上了。

錢大鬍子解釋了幾句,發現根本就插不進趙製片密不透風的話裡去,於是很鬱悶地閉了嘴,由棉花套子梅副導去跟那機關槍較量。

聽了半天,吳鳴只隱約聽出事關預算超標。他對這種經濟上的事務是一向不感興趣兼不明就裡,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上去勸阻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想想自己笨嘴拙舌根本不是那趙大小姐的對手,更何況上回為那娛樂小報的事已經惹得她生過了一場氣,就低了頭,假裝專心研究劇本。

瞄準了敵人的要害正要扣動扳機,眼前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心頭鹿撞的同時,文諾感覺到眼皮上一片溫熱:是有人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連耳機都被碰掉了。他想都沒想一巴掌朝後拍過去:“搞什麼,想嚇死我啊?”

眼前恢復光明,是李東行這不知死活的傢伙,笑嘻嘻地眼睛賊亮:“我有好訊息,你猜是什麼?”

哼,這無根浮萍似的的野小子能有什麼好訊息?文諾繼續敲擊鍵盤:“愛說不說,我才懶得猜。”

東行倒也不惱,拿掌心在小孩毛茸茸的後脖頸上摩挲:“我跟人約好了後天去錄音室,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錄音室?”文諾高抬貴眼看看興高采烈的李主唱,“你們樂隊寫的那些玩意兒終於有人要了?”

“嗯!”東行使勁點頭,手掌一路向下,且摸且掐,直到覆上某個關鍵部位,被文諾一巴掌拍掉。

“那恭喜你們咯。”文諾不堪其擾地將遊戲暫停,“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哪,你看這個!”東行變魔術般不知打哪兒掏出一張樂譜。

深黑色的眼睛裡帶著猶疑,文諾到底還是接過了那張紙,低頭看去。

是一首慢搖風格的譜子。簡潔而優美的旋律,溫柔得令人心醉,並且極易上口,看著看著文諾就不知不覺哼了起來。

東行看著那個投入到音樂世界裡物我兩忘的小孩,笑意揮之不去,等他哼完一段,才開口問:“怎麼樣?不錯吧?簡直就是為你量身定做的!”

文諾把樂譜還給他:“很適合你唱。”

東行推他回去,十指交纏間藝術家居然有些臉紅:“別啊!說了是為你定做的!我這音質不夠厚實,唱不了!”

文諾把電腦收起來,靠在身後一隻道具箱上,黑色外套與灰色毛衫襯得肌膚近乎透明,眼珠越發黑得無法捉摸:“誰叫你來的?”

“你什麼意思啊?”東行色厲內荏地兇他,“合著我這好心你是當成驢肝肺啦?”

文諾執拗地重複問:“誰叫你來的?”

四目相對,兩雙同樣晶澈透亮的黑眼睛對峙著。最終,還是東行敗下陣來:“OKOK,就告訴你又怎樣?是你那天在520工廠的演唱會上被人相中了!人上趕著要給你出唱片,哥們兒跟著沾你點光都不成嗎?”

空調開得太大,車廂裡悶得透不過氣來。子皓按下電鈕,降下車窗玻璃,掏出雪茄煙盒。

前排的成深咳嗽一聲:“喂!”

子皓裝作沒聽到,點著了煙盒裡附的木片,一股香柏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