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言則璧的聲音有如臘月寒冰:「沈世子要帶我的女人去那裡?」
鑲玉上前推搡言則璧急道:「言則璧,你快鬆開,你要捏碎她的手臂了。」
言則璧惱怒的一甩手,鑲玉被他甩出一杖遠,眼看馬上就要倒在雪地裡,言則琦閃身而出,伸手將她抱入懷中,不贊同道:「六哥,別跟女人動手啊。」
言則璧暴怒道:「讓她滾遠點。」
話隨這樣說,但是他捏著我的手,力道卻鬆了一些,我嗚咽道:「言則璧,你放開我,好痛。」
無逾眯起眼道:「言則璧鬆手。」
言則璧嗤笑道:「沈無逾,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我管教自己的女人,關你什麼事?」
無逾冷聲道:「六殿下,若你再不鬆手,恐怕走不出這邊疆城。」
言則璧微眯了雙眼,望著無逾道:「聽這意思,沈世子是打算動兵來圍殺我這個皇子?」
他話音落,周圍的所有隨行官兵,均抽出腰間佩劍,一起對向無逾。
無逾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道:「沒錯!」
這兩個字雖輕,卻擲地有聲。
周遭響起一片官兵倒吸氣的聲音,想必他們也是怕的,沈家軍駐紮在淮陰城以北共有三十萬大軍,無逾方才竟然脫口而出那兩個字,明顯就是已經動了殺心。若無逾真的派兵圍殺他們,這幾百官兵根本不夠看!
言則琦臉色一變忙上前道:「六哥鬆手,烈姑娘疼的眼眶都紅了。」
言則璧面無表情的鬆開了手,我好不容易掙脫牢籠,急忙跑向無逾。
言則琦見狀一把抱住我,反手將我摁在身後,急速在我耳邊低聲道:「還請烈姑娘顧全大局,這個時候莫要使小性子了。」一邊說一邊緊緊的捏了下我的手腕。
我側過頭望著言則璧鐵青的臉,委屈的閉了閉眼,強嚥下這口惡氣,轉頭不語。
言則琦見我不再奔向無逾,整個人長出了一口氣。
言則璧自始至終都一直盯著無逾不語,無逾亦對視著他,兩個人在寒風蕭肅間一個站一個坐,彷彿石化了一般互相死死盯著對方。
最終還是言則璧上前兩步對無逾道:「從前我都不曾發覺,沈世子竟有如此威儀。」
無逾淡淡道:「是我的錯,若早讓六殿下發現,恐怕殿下就不會如此荒唐了。」
言則璧淺笑了下,對言則琦道:「既然沈世子來了,那便讓他一同參與一會的會審好了。」
言則琦蹙了蹙眉:「烈姑娘的身子還沒養好,一會要會審嗎?」
言則璧皮笑肉不笑:「她都能下地隨便跑了,想必傷的也不重,無礙的。」
說完轉身回了內院。
我望著言則璧的背影忐忑不安,我敢肯定他已經對無逾動了殺心。
言則琦無奈的嘆了口氣,對鑲玉道:「你扶著烈姑娘去大廳,參加一會的會審,誅風你給沈世子帶路,我去提熬凜。」
我看了一眼無逾,無逾望向我溫柔的笑了笑:「無事,你先去,我一會就過去。」
我抿了抿唇,委屈的望著他,我總感覺無逾剛才那番話怪怪的,好像他已經知道些什麼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同鑲玉到了會審大廳,一邁進門口,就看見言則璧坐在主位上,面色冰寒的望著我。
我垂下頭避開他的視線,在旁邊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鑲玉坐在我旁邊,把手覆上我的手,安撫的拍了拍。
稍時,無淺推著無逾,身後跟著誅風,言則琦命兩個侍衛壓著熬凜,同時進了會審大廳。
言則琦緩步走向另一個主座,對我招了招手:「烈姑娘往前坐一坐,這樣說話方便些。」
我垂首起身走到主座下手的客座位,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