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得有一些褪色了。
這是密郡王母親身邊的大丫鬟,後來做了他身邊的掌事麼麼。
“恆兒可好?”
那僕婦點了點頭,“託娘娘的福,小公子很好。舅爺也常遣人去看他。”
“今日喚你前來,是有事相詢,關於李家貞孃的事,當初李貞貞去了你主家避風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事到如今,你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大致的事情,我們心中已經有數,你不要想著撒謊。”
那僕婦苦笑道:“我家公子的命都掌握在娘娘手中,又如何敢撒謊呢。”
……
話說當年的李貞貞,也是在太原名聲大噪的小娘,她人長得美,由頗有才情,尤其是同沈澤定親之後,簡直是成了一眾小娘既羨慕,又仇視的姑娘。
可惜好景不長,魯萍插了一槓子,撬走了沈澤。
李貞貞少女心性,頓時覺得丟了大臉,日日掩面而泣,去了大姐家中躲避風頭,想等著這事兒過去了,再回家不遲。
不料她前腳剛走,後腳家中就給她定了魯國公家的幼子。
魯國公乃是行伍出身,家中人的粗魯與健壯,看魯萍和沈庭就知道了,原本只是中人之姿,但是有沈澤珠玉在前,別說是一介武夫了,就是再好看的男子來,李貞貞也是瞧不上眼的。
更何況那人還是魯萍的兄弟,簡直是在李貞貞的心窩子上又插了一刀。
於是她越發的生悶氣,整個人都消沉了下來。李貞貞的阿姐看在眼中,頗為難過,她雖然是庶出的,但是因為李氏只得姐妹二人,是以關係頗為親密,是真正的姐妹情深。
“阿妹,不若阿姐陪你去個陌生的道觀中,找個女冠,算算這事兒還有無轉圜的餘地吧。”
李家人喜道超過喜佛,是以去道觀問事,是她們姐妹二人常做之事,常去的道觀容易遇上熟人,這偏遠一些的,自然久無妨了。
李貞貞百無聊賴的應了,她完全不知道,這便是她改變命運的一天。
那日桃花開得正好,李貞貞穿著一件緋色的羅裙,陪著白色繡桃花的小褂,看起來嬌俏異常。
“人面桃花相映紅……”李貞貞一聽,扭過頭去,頓時便紅了臉。
只見那桃花叢中,站著一位年輕的公子,手中拿著一把畫著山水的摺扇,呆愣愣地看著她。
看到她看過來,恍惚才回過神來似了,拱手行禮,“小娘子,是在下唐突了,只是這桃花美人著實是不可多得的美景。”
李貞貞腦海中只剩下一個想法,這絕對是她見過的唯一一個在容貌上不輸沈澤的男子。
而且比沈澤來得更厲害的是,這位貌若潘安的公子還很會說話,句句都能說到她的心坎裡。
“登徒子!”李貞貞紅著臉,進了大殿去尋阿姐。
阿姐正站在一個女冠面前,衝著她招手,“貞娘快來,怎麼出恭去了那麼久,恰好輪到我們了。”
李貞貞回頭看了一眼,卻見適才那位公子已然不見了,她心中頓時有些失落起來,忙不迭的走到蒲團之上坐下。
隨手便抽了一支籤。
那女冠一看,頓時笑了,“恭喜這位小娘,今日可是遇到了意中人?放心吧,你們是絕對會修成正果的,這是姻緣天註定。”
李貞貞一愣,臉更是爆紅起來!姻緣,天註定麼?
等她被阿姐帶去了客房裡,適才的那位公子才從一旁的側門中悠哉悠哉的走了出來。
“道長你看,這位小娘如何?是不是比上一位美多了。”他說著,從袖袋中舀出一錠銀子,扔在那位女道士面前,“多謝了,貪財的女道長。”
那女道長眼波流轉,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風流的謝公子,小心孽造得太多,絕了後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