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很少看見你這樣的男人了。難怪有人要為你吃醋了！&ot;田思思雖然勉強在忍耐著，卻還是忍不住道：&ot;誰在吃醋？&ot;王叄娘沒有回答，卻將一張臉迎向燈光，道：&ot;你看見我臉上的皺紋了嗎？&ot;燈光淒清。

田思思雖未看清她臉上的皺紋，卻忽然發現她的確已顯得很憔悴、很疲倦。

王叄娘道：&ot;燈下出美人，女人在燈光下看來，總是顯得年輕些的。&ot;田思思道：&ot;哦？&ot;

王叄娘淡淡笑道：&ot;像我這種年紀的女人，有時還難免會忍不住要吃醋，何況你這樣的小姑娘呢？&ot;田思思又板起臉，道：&ot;你在說醉話？&ot;

王叄娘輕輕嘆息了聲，道：&ot;醉話往往是真話，只可惜世人偏偏不喜歡聽真話。&ot;楊凡道：&ot;我喜歡聽。&ot;

王叄娘眼波流動，飄過他的臉，道：&ot;你聽到的話本不假。&ot;楊凡臉色彷彿變了變，道：&ot;你已知道不假？&ot;王叄娘慢慢地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楊凡也不再說話，只是直著眼睛在發怔，怔了很久，才長長吐出口氣，道：&ot;多謝。&ot;王叄娘道：&ot;你以後總有機會謝我的，現在……&ot;她忽又抬起頭來向日思想一笑，道：&ot;你們還是快走吧，莫讓這位小妹妹等得著急，……男人若然要女孩子等，就不是好男人。&ot;田思思道：&ot;女人若要男人等呢？&ot;

王叄娘道：&ot;那沒關係，只不過……&ot;

田思思道：&ot;只不過怎樣？&ot;

王叄娘目光又凝注著遠方，悠悠道：&ot;只不過你最好記住，男人都沒什麼耐性，無論你多值得他等，他都不會等得太久的。&ot;田思思沉默了下來。

她似已咀嚼出她話裡有一種說不出的辛酸滋味。

楊凡道：&ot;我們走了，你呢？&ot;

王叄娘道：&ot;我留在這裡，還想喝幾杯。&ot;

秦歌搶著道：&ot;我陪你。&ot;

王叄娘道：&ot;為什麼要陪我？&ot;

秦歌也嘆息了一聲，道：&ot;因為我知道一個人喝酒的滋味。&ot;那滋味並不好受。

王叄娘卻笑了笑，淡淡地道：&ot;無論是什麼樣的滋味，習慣了也就無所謂了，你不必陪我，你走吧。&ot;她又舉起了酒杯。

忽然間，她就似已變得完全孤獨。

也許無論有多少人在她身邊，她都是孤獨的。

楊凡也沒有再說話，慢慢地站起來，向前面黑暗揮了揮手。

黑暗中立刻閃出了一條人影。

誰也沒有看清他是從哪裡來的，他本身就像是黑暗的精靈。

那人影還站在那裡，彷彿又溶入黑暗中。

他向楊凡彎腰一禮後，就等在那裡。

楊凡回頭看看王叄娘，道：&ot;叄娘，我再敬你一杯就走。&ot;王叄娘悠悠道：&ot;只望這不是最後一杯。&ot;

楊凡道：&ot;當然不是。&ot;

王叄娘舉杯飲盡。

田思思忍不住道：&ot;我們現在就走？&ot;

楊凡點點頭。

田思思道：&ot;不等你說完話？&ot;

楊凡道：&ot;話已說完了。&ot;

田思思道：&ot;只有那一句？&ot;

楊凡彷彿在沉思，過了很久，才緩緩道：&ot;有時候只要一句話，就已勝過千言萬語！&ot;他慢慢地走入黑暗裡。

黑暗中那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