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聲吩咐著兩名軍官,那兩名軍官揭開了艙蓋,一面解釋著,道:“艙蓋是利用磁性原理緊合的,在五百公尺深度之內是絕對安全的。”
我向艙中看去,有兩個座位,在座位之前,是許多控制儀和錶板,其中有一個掣鈕之下,寫著“自動發射”的字樣,看來肯斯基倒不是在胡說八道。
我點了點頭,表示滿意,然後道:“好,將它納入彈道之中再說。”
肯斯基又下了命令,許多器械移動著,小潛艇漸漸升高,它的頭部,伸進一個如魚雷管一樣的口子中,十分吻合,一盞紅燈,在不斷閃閃生光。我吸了一口氣,道:“米倫太太,請你先坐進去。”
米倫太太沒有說甚麼,順從地坐了進去,我則沉聲地對被我制住的那人道:“你站在潛艇邊上別動,只要你一動,我就立即開槍,聽到了沒有?”
那傢伙老大不願意地點了點頭,我又大聲叫道:“所有的人退後!”
然後,我跳進了小潛艇,扳下了一個黑色的開關,艙蓋突然合了下來,頂部的一盞燈也著了。這是決定我和米倫太太能否恢復自由的最重要時刻了!
我用力按下了那個“自動發射”掣,潛艇一陣猛烈震動,在突然之間,向前衝了出去,我和米倫太太的身子,都猛地向前衝,頭部撞在儀表板上。
我只覺得一陣劇痛,險險沒有昏了過去,同時,我聽得米倫太太發出了一下呻吟聲,尖聲地叫了起來。她叫些甚麼,我完全沒有法子聽得懂,但是我卻可以聽出她語氣中那種極度的、不可遏制的驚恐。
我暫時不能去理會米倫太太,因為我必須控制小潛艇的行進,我知道小潛艇確已脫離那艘大潛艇了。可是,當我想到這一點時,卻已經太遲了!
我還未曾扭開雷達探測屏的開關,一下猛烈的震盪,便已然發生了。那一陣震盪,是如此之劇烈,以致在震盪發生的兩分鐘之後,我全然無法控制局面!
我的身子被從座位上拋了起來,小潛艇的內部,空間是如此之狹窄,但是我的身子還是被拋了起來,那種痛苦,是可想而知的,我只是本能地護佐了頭部。
而在那一剎間,我也全然無法知道米倫太太究竟怎麼樣了,我幾乎是失去了知覺,直到我喝了一大口海水。
海水湧進來了,我整個人都浸在海水中了,直到此際,我才從半昏迷的狀態中,醒了過來,我猛烈地掙扎了一下,那下掙扎的結果,使我頭部撞在堅硬礁石上。只不過那倒令我更清醒了許多。
我睜開眼來,水中全是翻滾著的氣泡,但是我還可以看到那潛艇完全毀了,而更令我心瞻俱裂的是,我看到米倫太太還在潛艇之中!
我之所以肯定這一點,是因為她的金髮,從潛艇的裂口處,向外瓢浮了出來。我連忙向前遊了出來,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那時,我自己也是筋疲力盡了,但是我還是盡了我最大的力量將她拖了出來。
然後,我扶著礁石,向上游去。
謝謝天,我們並不是在太深的海底,在我肺部的空氣還沒有消耗完之前,我的頭已然冒出了水面,我連忙將米倫太太的頭部託高,使她也露出水面。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發現那是在大海之中的一組孤零零的礁石,它露出海面的範圍不大,最高的地方,離海面也只不過一人高,我相信在浪大的時候,它一定會被海水完全蓋過的。
但即使那只是如此之小的一片礁石,已經使我的心中夠高興的了,因為若是沒有它,我就不能再活了!
米倫太太似乎昏了過去,我將她的上身擱在礁石上,她的金髮仍有一半截浮在海水之上。然後我爬上了礁石,再將她的身子拉了上來。我替她進行著人工呼吸,足足過了五分鐘之久,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我覺得不但是米倫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