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後,陳珈一改先前的冷漠,頗為關切的問:“藥給小白了嗎?”
“恩,”謝濟軒點了點頭,如此簡短的回答,徹底略過了皇甫端白吃藥時的驚險和痛苦。不知何時起,他討厭陳珈去關心其他男子,她的生活重心有他足夠了。
“抓了多少個馬匪?”
“二十餘人,不足三十。”
陳珈皺眉算了算,又問:“死士到了沒?”
謝濟軒道:“第一批只有十餘人。”
“好。”陳珈只給了一個字。
謝濟軒大費周折的找了這些死士,就因為她輕描淡寫的說了句想要。那麼多人為了她的計劃死去,她不該多問一句嗎?
他問:“不想知道是什麼人嗎?”
陳珈說:“等到北國部族前來皇城進貢時,他們都是死人。”
謝濟軒沉默了片刻,輕聲說:“這批人是死囚,他們死後能得一筆銀子,這些錢可以讓他們的家人活著。”
兩人因要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主僕關係,故謝濟軒站著,陳珈坐著。只見她頭一歪靠在了謝濟軒腰間,像貓兒一樣用面頰輕輕地蹭著他,道:“你最好了,知道人家會為了這些人的死亡而不安。這下好了,晚上不會做噩夢了。”
謝濟軒低頭看著她,完全無法從她微眯的眼神中看出她的心思。她真會為了這些人難受,做噩夢?他寧願相信她真的會,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他算是懂了。
“花開,小白什麼時候能好?”
“一個月吧!”
陳珈疑惑的看著謝濟軒,問:“你都給他吃了些什麼啊?”在她印象中,小白就是牛一樣結實的生物,能讓他躺一個月的藥物那得多霸道啊!
謝濟軒道:“我吃了這種藥後整整躺了三個月。”
陳珈難得聽他說起往事,這可是瞭解他的好機會。她問:“為什麼你也要吃這種藥,你不是不會武嗎?你要改變筋絡幹嘛?”
這一連串的問題讓他想起了另一個人,那個人也會同她一樣撒嬌,同她一樣的好奇。
他道:“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她也這樣問過我,還讓我答應她不要將這事兒的答案告訴別人。”
陳珈的眼睛快要眯成一條縫了,心道:有沒有天理啊?死人妖心裡居然有人,什麼人會看上這樣龜毛的男人。
眼見蹭他不管用了,她伸出爪子抱緊了他,軟軟的說:“你一定很想她吧,她有說過如果你把這事說出來後,她會怎麼懲罰你嗎?”
謝濟軒肯定的說:“我不會說的,任何時候。”
他吃這種藥是為了練功,很多時候只需一張人皮面具就可易容。但要真正做到無相,他付出的代價不見得比皇甫端白少。只不過這些痛苦的事情他自己記住就可以了,沒有必要讓她知道。
他這樣想時,完全沒有注意到陳珈問話的重心並不是他的往事,她的重心在於他口中的那個“她”。
男人和女人的對話多數時候都是雞同鴨講。
陳珈見他如此信守承諾,無由的有些心慌。忍不住開始重複陳母讓她牢記的話語,愛自己,有錢,不信男人。
愛自己,有錢,不信男人。
愛自己,有錢,不信男人。
……
幾遍之後,她的心平靜了下來。謝濟軒在她眼中再度變成了一個不知姓名的死人妖,他與她之間不過是利益關係。
“幫我去把歡喜叫來,我找他有事。”
歡喜抱著手從門外走進來後,陳珈道:“小白押來的馬匪都關在府中,你能去指導一下他們的武藝嗎?”
“啊?”大劍師也有吃驚的時候。
歡喜非常不解的看著陳珈,這段時間他全程參與了陳珈的計劃,知道這群馬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