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躍跳到了涼亭裡,在她跟前站定,“我若喜歡上了你,你會怎麼辦?”
酈容與一怔,只是片刻。
“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在這裡談情說愛!”秦夫子氣得吹鬍子瞪眼鑽出來,“不但逃課,還在這裡敗壞風俗!你們一個是員外之子,一個是縣令千金,好不知羞!”
“秦夫子,你誤會了!”李延年波瀾不驚,語氣坦坦蕩蕩。
酈容與被秦夫子這番話嚇得心驚肉跳,半晌才反應過來。“秦夫子,何出此言?您也知道我是縣令千金,這水可以亂喝,話卻不能亂說。您為人師表,莫捕風捉影,誤人子弟!”
“你。。。。。。你個小丫頭,好大的膽子!”秦夫子順了口氣,“你們兩個不是敗壞風俗,孤男寡女的,倒在這裡做什麼!”
“秦夫子,你不是人嗎?怎麼說我們孤男寡女?”李延年笑道。
“秦夫子,學院本來就有男女學生,你若說我們只是碰巧遇上,說了幾句話,就是敗壞風俗,那太白學院敗壞風俗的事也太多了去。”
“你。。。。你們…。。”秦夫子走進涼亭,“好,我說不贏你們,這敗壞風俗我先不論,你們逃課又是怎麼回事?”
聽到他的語氣軟了下來,酈容與也放下了緊繃的心。這秦夫子也不過是聽到隻言片語,便信口一說,說不來他們也就算了,冷靜下來轉念一想,畢竟壞了他們的名聲,自己的名聲也就壞了,這事只能作罷。以後自己說不得得麻煩一些,要經常在學院裡巡視。
“額…。。逃課這事,夫子我不否認。”酈容與說道,“容與不喜樂課,所以跑了出來。”
“你們樂課不是沈公子教嗎?怎麼,他教的不好?”
“不,不是,容與只是不喜歡。”不喜歡看見他。
“那你呢,李延年?”
“我都會了,就不想上了。”李延年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們兩個太自由散漫了,跟我去靜定齋抄佛經去!不到掌燈時候不能出來!”
“啊?”要留學啊!酈容與在心裡呼天搶地一番。
靜定齋,竹林婆娑,晚風幽涼。
“沈公子,你怎麼來了?”秦夫子連忙站起來。酈容與和李延年都不禁抬起頭來,看向門口。
沈存章正好也朝酈容與看過來,相視一眼,天雷勾動地火。
“今天酈容與逃課,所以我想著來找她將課補上,反正佛經她也抄了有一會了,這課也不好落下…。。”
“這主意好倒是好,只是沈公子勞累了一天,再麻煩就不好意思了。”
“我累一點沒有關係,只要學生有所得就行。”
秦夫子差點那個感激涕零啊!這個後生,太高尚了!以後他也要不怕苦,不怕累,辦好學!
“酈容與,出來。”
“是。”
“你的運氣真好。”李延年小聲笑道,眼神裡摻雜著若有若無的玩味。
酈容與瞪了他一眼,便走了出去。
“跟我來吧。”
有些人,你望穿秋水想要遇見、相知、相守,卻如何也做不到,反而愈來愈遠;有些人,你唯恐避之不及,他卻偏偏闖入自己的領地肆意妄為。
這是一間優雅的琴舍,大概平時都沒有人會來。而自己一定是昏了頭,竟跟著沈存章來了他家。
沈存章將包裹著琴的布掀開,一尾琴靜靜地泛著紅光。
“紅玉鳳尾琴?”不禁脫口而出。
沈存章一愣,隨即笑道:“酈姑娘還真是見多識廣。”
酈容與嘴角牽了牽,前世你把這琴親手送給了我,我怎麼能不記得呢?可是最後,又被朱言玉拿了回去。她說,我不配。
“過來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