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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或許,可能還是因為那首《雁南飛》的餘音太過惆悵與思念,於是我也總會在不經意間,將往事的滄桑與思念注滿心頭,任兒時的那些難忘歲月,在記憶的腦海中,肆意飄搖……

遙遠的禾木

好久沒有去禾木了,我懷念那裡的山、那裡的水,還有那炊煙裊裊、牧人放歌的原始畫卷。

今年1月,我終於第一次在一個寒冷的冬日,走進我心中的禾木,終於看到她如女兒般的柔美身軀。坐著馬拉爬犁靜靜聆聽,你彷彿能聽到一個嬌媚女子睡覺的輕微呼吸,在銀裝素裹中,她沒有了夏日的喧囂,有的只是寧靜和自然、純樸和絕美,美得一點不著修飾。天與地中,你在她的懷抱裡是多麼渺小又是多麼快樂,因她是那樣沉靜而安詳。

白色的世界中,我們人在她的面前只是一個點,一個很小很小的黑點,在這空曠原始的山林中,與她為伴的只有頭上的藍天還有遍佈左右的松樹,也許在這片本不該有人類活動的大自然中,她喜歡靜,喜歡留戀冬日,所以這裡才能每年7個多月大雪封山。也許在這片沉寂的世界中,她從來只喜歡一個人的孤獨,你看她的身邊並沒有野獸出沒,就連雄鷹和小鳥也不會與她為伴。黑色白色的基調中,我好象看到了人生的兩種心情,其實人的一生何嘗不是如此簡單?

第一天我們在她的懷抱中艱難行進,也初次嘗試了她的冷酷,寒冷的夜伴著輕輕的西風凍得我們瑟瑟發抖,就連馬的鼻子也結了一串很長的冰柱,夜色和寒冷似乎就要一點點吞噬我們的身軀,就連馬也拖著疲憊的哈氣不敢偷懶,抓緊要跟上它的同伴。突然想起一首詩“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在這寒冷的季節裡,為什麼她是如此寒冷而冷漠,仿若一塊永遠不會融化的冰,堅硬地拒絕熱情。我想用黑色的眼睛尋找光明,無奈只能見到的是永遠遙不可及的皓月寒星,只是在夜空中一閃一閃;多少次我想對她怒吼,但她依然那樣沉默不語,彷彿她的世界永遠沒有人的蹤跡。

清晨,我開啟石頭房子的門,放眼望去,這時我感覺似乎她從沉睡中醒了,靜靜地在她的閨房裡梳頭,你看是白色的雲霧瀰漫在她的身旁,懵懵懂懂中,我始終看不清她的面目,她只是坐在那裡,讓雲霧如流淌的歌般在她的任何角落裡飄搖,有時我會依稀看到她身旁的松樹,但那也只是在她髮梢的間稀。即便就在她的身旁,為何她還會離我如此遙遠?太陽終於從山頭露出了光芒,在金色的陽光中,雲霧漸漸散開,朝陽的金色灑在她害羞的臉頰,哦,原來她是這樣美,就在這一刻,似乎她靜靜地笑了,撥開了雲霧,舒展了身體,松樹也在她的身邊有了靈氣,黑色也開始發黃,藍色的天空下,似乎她在奔跑,輕輕的風頓時吹遍她柔美的身體,斑斕的色彩讓大地天空充滿激情,醉了只是那短暫的一刻,她又迅速融化在那綿長的山野之中,還是那樣靜靜的,你看在那黑白相間的松樹間,有她注視你的眼神;在那雄偉壯闊的群山下,她還是在那裡靜靜沉睡;在這漫長的行進途中,我們永遠只能感受兩種色彩,黑和白,仿若她最喜歡的兩種心情和神態,哦,遙遠的禾木,究竟是誰讓你如此沉寂,還是從來你就不喜歡汽車飛奔的嘶鳴和繁華?

遙遠的禾木,在你的世界中,我醉了,我感受了人生的一次洗禮,在這片瘋狂的土地上,也許來到這裡的每個人都不應該有任何私心雜念,在這片潔白的土地上,每一刻我們都應該在靜靜的感悟和陶醉人間的美好與幸福。

遙遠的禾木,在你的眼神中,我似乎從塵世的繁華和喧囂中醒了,你喜歡的只是冬的寧靜和潔白,雖然沒有春的生機和秋的繁華,但是靜似乎是你最愛的動作,白色和黑色的色彩中,你喜歡的只是最最簡單的自然和詮釋,就象在你身邊長年生活的那些圖瓦子民,那樣簡單而豪情。

遙遠的禾木,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