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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頁

「申先生原本傷勢已經穩定,卻在陳前水探望後重傷昏迷,至今仍未醒來,如果不是陳前水所害,還能是誰?」

「不可能!陳師兄與頁安關係那樣好,我不信陳師兄會害頁安!」

「就是因為頁安信任陳前水,才會毫無防備,那樣輕易便被他所害!頁安可是至虛高境——若非被親近之人偷襲,怎麼會有那從背後貫胸而過的一刀?那就是陳前水的刀!」

「——我們之中的那個內鬼,就是陳前水!」

……

……

「——轟隆!」

這時議事廳大門被重重推開,雨夜下驚雷驟起,隆隆作響,炸亮半邊夜空,議事廳內霎時安靜下來。

顧璟面無表情站在門外,身後夜色陰沉,大雨磅礴,雪亮的閃電映出他清俊貴氣的面容,殺意深沉。他踏入屋內,周身氣息既深且冷,如同攜著一片夜色而行,所過之地森然威勢撲面而來,人人退避,不敢直視。

過去幾日,這位來自海外星河殿的醫修很少露面,眾人只當顧璟是蕭崇琰身邊的醫師,並不如何在意,直到某一日有人受傷不能外出,顧璟作為替代,參與了一次夜間獵殺。

明明是個治病救人的醫修,琴絃輕撥間卻是殺人奪命毫不留情,紫衣翻飛下殺機畢現,出手乾脆利落,招招致命,宛如殺神降世,讓人根本想不起他醫修的身份。

那一夜過後,「殺人醫仙」的名號不脛而走,所有人自此對這個來自海外的醫修改觀,再不敢輕視。

在一片令人不安的沉寂中,顧璟神情漠然地走過眾人,在蕭崇琰身旁坐下,冷聲說了一句:「他無事。」

陳前水不易察覺地輕舒口氣,鬆開一直緊攥的雙手,抬頭看向主位。

蕭崇琰臉色卻依舊很淡,左腕靠在扶手上,任由顧璟為他診脈,只是看了下首坐著的許意一眼,然後便半閉上眼睛,神色疲憊,似是不打算開口說話。

許意輕嘆口氣,神色複雜看向議事廳中央的少年,說道:「陳前水,你的先生申應在養傷中突然陷入昏迷,此前只有你一人探望。而你與頁安兩人陷入鬼物包圍,頁安被重傷於你的斷流刀下也是不爭事實。」

這位清流派的領袖的神情極為失望:「陳前水,你生於河東長於河東,申先生待你如親子,頁安與你關係莫逆,你究竟為何要背叛?師長親友皆在身後,你卻寧願為鬼族馬前卒,將刀尖對準自己的族人——這就是我河東三大派的天之驕子?」

陳前水聞言轉過頭,漠然看他一眼,對這番質問不置一詞,只是面無表情地看向前方,似乎根本不屑於解釋。

許意見狀,臉上露出遺憾痛色,沒有再試圖與陳前水對話。

「證據皆全,毫無辯解,看來你已經無話可說。」他沉下臉色,冷聲問道,「陳前水,你可知罪?」

「我沒有罪,如何知罪?」

始終沒有開口的陳前水這時冷笑一聲,嘲諷道:「所有的罪名不都是你們安在我頭上的嗎?陷害頁安不成,現在便要將我打成那個內鬼?」

「怎麼,是因為我們查到了什麼,讓你們害怕了?」陳前水咳出一口血沫,不甚在意地抬手抹去,鐐銬碰撞發出生澀響聲。他仰頭直視高高在上的蕭崇琰,笑著開口,「你們這麼迫不及待要我們閉嘴,是真當親王殿下什麼都看不出來嗎?」

陳前水這番話後,議事廳內有很多學子神情頓時猶豫起來。

「既然頁安是被陷害的,那內鬼也可以陷害陳前水……」

「他們兩人是不是真的發現了什麼,所以才會一個被重傷一個被陷害,真正的內鬼就是要讓他們都閉嘴?」

……

……

四周響起小聲竊竊私語,顯然已經有人開始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