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何事?」
這四個字簡單直白,內裡意思卻極多,但總結起來,也不過就是另外四個字。
「無事就滾。」
其餘兩人自然聽懂了這句話真正的意思。
陌香哼笑一聲,向後一仰斜倚在榻上,頃刻間又成原本慵懶撩人姿態,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自己染成緋紅的指甲。
而秦柯然眼中深色褪去,臉上再度浮起似笑非笑神情,將目光轉向蕭崇琰,開口時聲音裡頓時充滿了濃重的嘲諷意味。
「本王聽說崇親王一夜豪擲十萬紫玉,只為與陌香姑娘同遊東湖……如今外界流言蜚語不斷,人人都道崇親王任性妄為,肆意揮霍,有失皇家威儀,德不配位——」
秦柯然慢悠悠將那些刺耳話語一一道來,輕笑說道:「百姓愚昧,只知胡言亂語。本王細想一番,卻覺殿下此舉不同尋常,想必另有深意,這才專程登門拜訪,欲為殿下寬心。」
「不知殿下此行,欲往何處而去?可有何別的打算?陛下——是否知曉此事?」
陌香聞言,抬頭瞥了蕭崇琰一眼,神色微動,卻並未開口說話。
秦柯然這番話,落在此情此景,便是一個毫不掩飾的試探。
蕭崇琰會如何回應?
蕭重琰的回應十分簡單。
「我想要那琥珀,我便買下,我想要遊湖,那便遊湖,不過隨心意而已。」
「而我要去哪裡,有何打算……」他輕抿口茶,一臉莫名其妙望向秦柯然,慢吞吞地說道,「又與你何干?」
艙內響起陌香毫不客氣的嗤笑,嘲諷恥笑意味極重。
秦柯然眼神微冷,臉上卻是一副不以為意神情,只露出一抹包容微笑,說道:「既然殿下只是遊湖賞景,那便是本王多慮了。」
「如今風光正好,恰是遊湖時分,殿下初來皇都,是該多多遊歷四處,熟悉東璜風土人情。」他一副諄諄善誘的長輩模樣,看起來全然沒有半點懷疑,「那本王便不打擾幾位遊湖,這就告辭。」
蕭崇琰捧著茶,聞言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哦。」
……
……
饒是慣會逢場作戲,城府極深的秦柯然,也不禁在蕭崇琰這份絲毫不給面子的姿態下僵硬片刻,勉強皮笑肉不笑地拱手告辭,在陌香驟然爆發的快意笑聲中頭也不回地離去。
—
「小小蕭,現在挺會說話的嘛?」
見秦柯然吃癟,陌香的心情顯然極好,紅衣的女子斜倚在榻上,出聲調侃著蕭崇琰,狹長的鳳眼裡滿是笑意。
她懶洋洋斜睨一眼神情自若的少年,忽而輕笑一聲,問道:「說罷,這次有什麼事要請我幫忙?」
蕭崇琰聞言朝她看來,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說道:「我們要去未竟嶺。」
陌香眉梢微挑,奇道:「你們要去未竟嶺……與我何干?」
「首先令畫舫順東湖而下,漂流不停。」蕭崇琰想了想,接著說道,「必要時,需要你深入未竟嶺一趟。」
「請我出手,可不便宜。」陌香哼笑著輕點紅唇,悠然說道,「光是十萬紫玉,可不值得我出這一趟遠門。」
「但如果小小蕭你願意以身相抵……」她在陡然升騰而起的沉冷殺意下聳聳肩,沖蕭崇琰曖昧地眨了眨眼,笑得肆意風流至極,「那我興許還真會考慮一二。」
蕭崇琰奇怪看她一眼,眼中的意思像是在說:「你有病?」
他冷淡地開口,說道:「那十萬紫玉,是讓你拿去修一修我的別院。」
陌香滿臉的風流笑意頓時僵住。
「不知客的問字樓便連牌匾的漆都已經掉了,通往湖心小築的白玉九曲橋,如今卻是一座石板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