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天空城一別後,他還沒有來得及同頁安說過話。
此番魔君奪位很是危險,之後不論結果如何,都還有著一場艱難的仗要打。
不知道頁安會不會怪自己總是涉入危險。
也不知道頁安此刻在白鹿書院,又會做些什麼?
徐十一怔怔地愣在原地沒有開口,身前的少年卻是有些疑惑:「十一,你怎麼了?」
錦衣華服的少年踏前一步,欲抓住他的手,仰頭微微笑起來,那笑容間不知為何帶著抹詭異的期待與興奮:「十一,不要想那麼多了,和我走吧。」
徐十一沉默地看著眼前的少年,向後退了一步。
「十一?」
握著摺扇的少年歪了歪頭,疑惑不解地看來。
「啪!」
徐十一沒有說話,嘴角微微抽搐,一把按住了忽然自腰間跳至半空,狠狠抽向他手腕的摺扇。
摺扇上那個「安」字晃動不已,像是憤怒至極,徐十一幾乎都能想像得到某個書生一邊跳腳一邊罵著「混蛋」的模樣。
他哭笑不得地握住摺扇,好聲好氣地哄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不可能認錯他。」
這把扇子簡直和它的主人一樣難哄至極。
徐十一嘆了口氣,看向身前神情莫測的少年,微微搖頭:「你不是頁安。」
那個傢伙才不會喊他十一。
也只有頁安從一開始便看出他對這個名字的抗拒,打著趣喊他徐土,到後來變成土土,有的時候又成了阿土。
但當那個風流瀟灑,張揚肆意的書生紅著眼睛,語帶顫意,哭泣一般喊他「十一」的時候,卻又是另一番不一樣的感覺了。
「和你走了,有人會不高興的」徐十一聲音平靜地開口,摸了摸摺扇上的那個「安」字。
「嘩——」
自這句話後,四面八方的黑色潮水頓時褪去,縈繞在徐十一心湖間的幻象就此消散。
他又回到了魔宮演武場內,便連腳下都未曾動過分毫。
徐十一假作仍沉淪在幻象中,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自己的的對手。
蘇曼以秀禾為容器,本就被限制了大部分的力量,兩人之間雖隔著一道大境界,但卻並非遙不可及,無法跨過。
而蕭崇琰曾給過他一道劍氣。
那是來自滄瀾大陸大劍聖的一劍,如今的蘇曼絕無可能抵擋。
但這道劍氣該何時用,如何用,最終卻還要看他自己。
徐十一安靜地低垂著首,片刻後輕輕勾了勾嘴角。
——他知道該怎麼做了。
……
……
「快看啊,徐十一竟然被那個紫瞳壓著打!」
「那個叫秀禾的究竟是什麼來歷,徐十一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遠在魔宮之外的其他城池中,透過留影石觀看魔君奪位的魔族們正陷入一片震驚中。
演武場之外看不到徐十一經歷的小天地與幻境,因而眾人所看到的,便是那個名喚秀禾的女修不斷輕晃手中鈴鐺,輕而易舉便令徐十一行動受阻,似是掙扎不得,彷彿任人宰割一般停留在原地毫無動靜。
「這樣下去,十一殿下怕是會輸啊……」
有魔族很快反應過來,有些擔憂。
卻有更多的魔族神情緊張,卻依舊帶著不知從何而來的信心,斬釘截鐵地說道:「徐十一怎麼可能會輸!」
若是徐十一輸了,他們今天便把開盤的莊家給宰了!
「徐十一到底能不能行,他是睡著了嗎?還打不打算動一動了,他——那是什麼!?」
就在眾魔不耐煩地連連噓聲,冷嘲熱諷此起彼伏之時,忽然有眼尖的魔族望見畫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