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添她心內紛亂。
“你怎麼就是不聽話呢?”
那聲嘆息,如似要鑽入她的心窩,挖刨出連她也不願承認的事實。她倉皇抵抗,更是口不擇言。“受不受傷是我的事,誰希罕你多管閒事!”
“我會心疼。”
誠摯至極的語氣、表情、眼神,震懾了她,一擊就摧毀她的裝腔作勢,讓她只能陷溺在他的黑眸中。
該是勢不兩立的雙方,卻凝眸相望,怨言無聲勝卻千百萬語。
起初,她真的是恨他入骨。
除了為羅夢大小姐報仇、挽回大風堂聲譽外,更因為他這些年來,不遺餘力的佔她便宜、吃她豆腐,甚至看遍、摸遍她的身子,所以她執意要逮捕池,有如千刀萬里追。
但是五年多來,不知哪一年哪一日,仇恨漸漸變質,化為某種她極為陌生、困惑,無法分辨的情緒。
或許,是他跳進雪溪,為她暖身的那時。
或許,是他罔顧危險,回身救她的那幾次。
也或許,是他靠在她耳畔,說著不知是真,又或是假的燙入耳語時……
時光彷彿停滯,他惑人的眼神,以及呼吸,勾引著難以抗拒的她,在不知不覺中靠上前去,敏感的唇上也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誘哄得紅唇熱麻。
她熟悉他的吻,甚至是期待著……
驀地,杜峰陡然退開,留下滿臉錯愕的嬌嬌。
邪惡的俊容上,盡顯小人得意,還張狂的揚聲大笑。“哈哈哈哈,怎麼樣,上當了吧?”他樂不可支,只差沒笑得在地上打滾。
嬌嬌臉色乍變,一會兒白、一會兒紅,不敢相信這男人竟如此戲弄她一她更不敢相信,自己竟會險些上當!
就算他救過她無數次;就算他對她呵護備至;就算他流露的溫柔與憐惜,令她迷惑不已。不論真假,都改變不了,他是個頑劣惡徒的事實。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氣恨杜峰,卻更氣恨自己。“要殺快殺、要剮快剮!”
他扯了扯綁住她的紅綢,故意曲解她的語意,興匆匆的問道:“那就是要奸快奸,要淫就快淫嘍?唉,可惜我好慢一些,你知道,漫著,可有慢著的情趣吶。”
“呸,無恥淫賊!”
“不要淫賊淫賊的喊個不停。”他聽得膩了。
“像羅夢這麼好的姑娘,你也下得了手。不是淫賊還能是什麼?”她忿忿不平的質問著。
他卻一臉委屈。“我不是自願的。”
“難道還是被迫的?”她諷刺挖苦。
“其實,我當淫賊也是有苦衷的。”他大大嘆了一口氣,一副心事無人知的委屈模樣。“當年,不是我對羅夢怎麼樣,是她對我怎麼樣。”羅夢對他怎麼樣?
那個心地善良,美得讓人心軟,心憐,心疼的羅夢。
只要她軟軟的一笑,就能讓每個男人心頭一疼,立刻丟下手裡的刀或劍,用空下來的、微微顫抖的那雙手,去捧住她的笑。
她的眼波,像是一把最柔最軟卻又最鋒利的剪刀,任何男人看著她的眼,就像是遇著了剪刀的布,全都要乖乖就範,無論是怒氣、霸氣還是殺氣,全部心甘情願,被剪得粉粉碎碎。
而這個不要臉的淫賊,居然有臉扭曲事實,在欺凌羅夢之後,還抱怨是他被羅夢佔了便宜!
“你說這種話,難道以為,真的會有人信?”她真的要開始懷疑,這傢伙是不是腦袋有問題了。
這些話要是傳出去,江湖上的人們,不是會笑掉大牙,就是會氣得中風!不論是誰,都不可能相信他的說詞。
杜峰聳著雙肩,眸中閃過一抹難言流光。那抹流光消逝得太快,快得就連嬌嬌也沒有瞧見。
“是啊,誰信呢?你瞧我多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