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鬧僵起來,可就是一場橫禍啊。
在隱約,清瘦年人已經猜出了此番進入法租界的大人物十有**就是這次在淞滬戰役擊敗日本人的吳上將,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吳上將身份何等顯赫重要為何只身潛入法租界?他雖然對這等行為大惑不解,但也只能私下揣度此必有不可為外人道的原由。
想到這裡他大踏步出了屋子,身後的門人緊隨其後,他見了又是一陣怒罵:“早就警告過你們,離那些老毛子遠點,如今惹下大禍,都準備哪人頭抵罪吧!”
那門人到現在也沒認為出了多大的事,見到師父大發雷霆,還單純的認為不過是引發槍戰,驚動了法租界巡捕房,處理起來難免請託人情,增加了麻煩而已。
但這個面子法租界是應當給的,且不說師父在法租界乃至整個上海灘的地位,就是淞滬和日本人大戰他老人家也是出了大力的,這一點連國民政府都得給三分薄面呢,誰還敢找他自家的麻煩?
也正是因為多數人都持了這個念頭,才在上海灘行事越發的肆無忌憚,原本以為就是教訓一下外鄉人,充其量也就是個做了寓公的北方將軍,誰知道竟還帶著手槍隊,將他們的人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眼看事情鬧大了,儘管師父一直叮囑要低調行事,而今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請他老人家來解圍了。
門人捱了罵但心情還算輕鬆,跟著清瘦年人上了小汽車,直奔出事地點,法租界本來也不大,拐了幾道街就見到前後都封了路,法租界竟然出動了大量的軍警將整整一條大街圍了個水洩不通。清瘦年人心陡然又是一沉,都對峙上了,還能有善了嗎?
他剛想下車,手拉住了門把手卻又猶豫了,事情都到了撕破臉的份子上,自己在出面是站在誰的立場上呢?看來明著出頭已經是不行了,看來只能另想辦法才是。
“調頭,調頭……”
清瘦年人一陣鬱悶,今兒這巡捕房怎的動作這般快?如果是自己先到想必此時早就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位大人物也早就已經安然出了法租界。想到此處他認不出長嘆一聲,默唸著,這可如何收場。
只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地步,他又能有什麼辦法?現在已經成了法國與國民政府之間的較量,以那位吳上將在對日戰爭的表現,是絕不對不會對洋人低頭的,如果雙方都不鬆口,到時候肯定免不了一場血戰。
他這位青幫大佬雖然在上海灘呼風喚雨,此時也只有乾瞪眼的份了。
……
吳孝良也沒料到,來一趟法租界竟然捅了這麼大的一個簍子,不過法租界巡捕房的出警效率倒是讓他刮目相看。可既然事已至此,絕沒有臨陣退縮的道理,他雖然在法租界搞出這麼大的動靜,還不是因為租界內治安混亂不堪,被逼到這個份上的。
但無論如何畢竟是他們開槍在先,先和對方交涉一下再說吧。他制止了準備命令全體警衛人員集體衝關的李澤軍。
“謙亭,還是先禮後兵吧,引起國際爭端不好!”
李澤軍歪著頭略一思索;表示贊同,可還是面帶憂慮的說道:“只怕是咱們想低調解決,洋人不肯那!”
“哼!”
吳孝良一陣冷笑,“謙亭以為洋人如果用強,能把咱們留在法租界嗎?”
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如果洋人識相,自然是協商解決此問題,該賠償賠償,該道歉道歉。如果這些洋人不識相,蹬鼻子上臉,就別怪咱們不客氣了!
李澤軍跟隨吳孝良多年,太瞭解他的脾氣了,早在綏東的時候,他就表現出了對洋人不管是老毛子還是東洋人超乎常人的反感,今日對法國人能先禮後兵已經是保持了相當大的剋制。
於是開啟車門,一招手喚過了身著便裝的警衛排長。儘管一身便裝,仍舊掩飾不住軍人的肅殺之氣。一陣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