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屋子裡便沉默了下來。
當初為艾芳定這麼遠的親,一是為了人家的聘禮,順便再將艾芳嫁的遠遠地。另外就是,不論是王家少爺,還是李氏的哥哥,不論誰中舉,只要進京住進了陽家……可是如今女婿和哥哥都不爭氣,這事兒也就沒個準兒了。
現在這個郝家卻是更有錢,更有勢--聽說郝夫人的孃家哥哥,連府尹都說的還是那個話。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艾承輝也佔點光——說是合夥做事,沒有不賠錢的時候!明擺就是花銀子買清靜罷了。只求艾承輝好歹有點事情做,也省得一天到晚不著五六的。
現在難就難在如何退親?又不能硬來。何況那陽家又不是軟柿子,由得你橫捏豎扁,說退親就退親的?就怕鬧到萬一事情鬧開來後,郝家也沒攀著,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誰家願意娶個德行有虧的媳婦?誰有願意和德行有虧的人家結親?
雖然這事本來就是背恩忘得之事,不過只要瞞著眾人耳目,她李氏就還是知書達理,賢良淑德的世家女子不是?
過了好半天,艾英眼睛一亮,說道:“娘,我倒是有個辦法。難得的是還能兩全,只是有點……”
“什麼主意?”艾英所說的辦法李氏也想到了,只是她不好直接說出來罷了,如今借艾英的嘴說出來,到也便宜:“你這孩子!這裡也就我們娘兩,又沒外人。就算是說錯了,為孃的還怪你不成?”
“說這個主意之前,我得先問娘幾個問題。當年艾芳定親,陽家有多少人前來?”艾英皺著眉頭問道,要是見過的人太多,那也不好辦。
李氏回想了一下,不太確定地說:“訂親的時候,主要是離的太遠,也就是陽家老爺帶這個管家並幾個小廝而已。而且因該也就只有陽老爺遠遠兒地見過艾芳一面才是。”頓了頓,添了一句:“陽老爺在年初,就已經去了。”
太好了!這陽老爺死的也太是時候了!這樣說來,陽家就完全沒有人知道艾芳張什麼樣子了!
艾英高興地眉飛色舞:“這真是太好了!娘,你只管答應郝家就是。什麼時候納彩、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迎親都由他郝家說了算。”
喝了口水,艾英再次補充道:“另外,陽家的親事也完全不用退。既然那陽老爺死了,還能有誰知道誰是艾芳。陽家來迎親的時候,咱就把艾芬嫁過去,不也一樣?反正誰也知道誰。等嫁過去之後,陽家即便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想要反悔,可是生米都煮成了熟飯,也有不得他不認的了。”
“這樣不大好吧?你爹哪裡……”李氏看起來有點猶豫。
“有什麼不好的?哪個女子不嫁人?何況這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就由不得她艾芬說不嫁。”艾英頓時有點舌燦蓮花,繼續遊說:“艾芬現在既然沒有了父母,婚姻大事還不就是爹和娘做主?再說我爹他從來都不是不管事的,艾芬嫁誰,怎麼嫁,還不都是娘說了算?”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李氏還是有點難下決斷的樣子。
“沒有可是!”艾英說到了興奮處,連連打斷李氏的話:“那陽家可是當地有名的大財主!只要哄的她她艾芬嫁過去以後,那就是享福的少奶奶,比起今日那寄人籬下的孤女生活,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只怕到時候她艾芬感激娘還感激不過來呢。哪裡還能有什麼怨言?”
“萬一她要是……”李氏還是有點擔心的樣子。
“沒有萬一!想那京城離咱們芙蓉城路途豈知千萬裡遠,只要哄得艾芬嫁過去。就算她艾芳想回來找咱們算賬,隔的天遠地遠的,她一個弱女子,如何又能走的回來?莫怕是半路就被劫匪攔住了。”
艾英說的口乾舌燥,見李氏還有些猶豫不決,決定換個方向說道:“咱們如果將艾芳嫁到了郝家,好處卻不只是眼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