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如此而已。”顧連州全然無視他的態度,徑自起身往外走去。
顧汾大掌猛的一拍,面前的木幾從中央斷裂開始,轟隆一聲倒塌在地,“你給我站住”
他大步繞到顧連州面前,怒道,“你看著我說你就為了一個求出的婦人抗旨?你置顧氏於何地置我於何地”
顧連州冷哼一聲,“你是為了保全顧氏,還是對大雍的愚忠?”
顧汾不是個沒有頭腦的人,這句話隱含的意思他很明白,顧連州這是意欲用極端的辦法抗婚,以他的性格,必然不會對孝節公主一個弱女下殺手,但對雍國,可就不一定了。
“兔崽子”顧汾一掌陡然向顧連州心口擊去,帶著噼啪的破風之聲,快如閃電。
而顧連州也不知如何出手,右手小臂正擋住他的攻擊,這一記猛擊,令兩人的太陽穴突突跳了幾下,可手上的較勁反而更加厲害。
兩雙墨玉眼直直相對,一個狂風暴雨,一個驚濤駭浪,夾雜交錯在一起,電閃雷鳴,似是能令天地崩裂。
顧連州其實明白父親的想法,他對大雍忠心耿耿,究其原因,是因為這江山有一部分是他刀鋒血雨打下來的,這是作為一個男人對自己功績的守護。
“你若敢做出對大雍不利之事,可別怪我不念父子之情,我顧汾就權當沒生過你這個兒子”他目眥欲裂,眼中充血,可見他對自己一向引以為豪的兒子說出這番話,是下了多大的狠心。
“你意欲何為?說”顧汾逼問道,他太瞭解自己這個兒子的能力了,顧連州完全有可能令大雍陷入絕境,甚至滅亡,而他絕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顧連州菱唇緊抿,全沒有解釋的意思。
“好有種”顧汾身上的殺氣陡然迸發,幾十年積累下來的殺伐之氣,鋪天蓋地而來。
顧連州也不示弱,面上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彷彿即便泰山崩於前也面不改色。
這廂父子拳腳相向,而與此同時,白蘇的車隊已經到了隴城和政陽的交界處。
白蘇研究了幾日的地圖,只發現兩條路線可走,一是按照正常的路徑,直接從城郊穿過政陽,二是繞遠道走平西山。
平西山距離政陽城較遠,在政陽和平成的交界處,屬於兩不管的地帶,因此那裡多有匪徒出沒。
白蘇雖然急於避開顧連州,可畢竟還是控制住了自己,走平西山除了不會遇見顧連州之外,沒有絲毫有利之處,她不能因此置這些劍客的生死於不顧,更不會陷自己於險地,所以,最終還是決定走原本的路線。
隨著馬車的前行,白蘇越來越不安,縱使再三逃避,心底亦不禁隱隱萌發了一絲期待,即便傷心蝕骨,也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很想再見他一面。
才過午時,天色又有些陰沉,似乎是又要下雪的模樣,倨在馬上看了看四周,馭馬靠近白蘇的雪爬犁,俯身在窗邊道,“主公,前方還有十里便到政陽城,屬下見天色慾雪,可否在驛站附近休息一晚?”
倨在川中與尚京之間往來次數繁多,他知道政陽王尚武,於是在驛站附近建了很大的武士行館,他們一行全是劍客,可以隨意入住。
白蘇猶豫了一下,道,“也可。”
因為過了政陽城之後,百里之內再無城池了,連鎮子也很少,所以必須在遠途之前,好好休息整頓一番,否則數九寒天、百里路程,真的不易堅持。
住在武士行館,更加容易被政陽王府發現,然而除了那裡,也再房舍可供歇息,白蘇有些悶堵,她決定,日後定要把客棧開滿天下,無論走到哪裡都有地方可住
一行人馬不停蹄的趕路,終於在入夜之前到了武士行館,幾乎是他們剛剛停步,便忽然起了狂風。
狂風捲起地上的積雪,密密匝匝的砸在身上臉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