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如果你不知道他是殺婆,你會以為他是一個馬上要死的守門人。“操,誰他媽七月十四請我赴宴?”聲音低沉洪亮,震得房瓦“簌簌”直掉灰。“操,是韋操。臭傢伙幹嘛請我?家裡死人了?”殺婆說完,把請柬一扔,道:“接著來。剛才取出來的肝放什麼地方了?”“媽的,怎麼掉地上了?”殺婆罵道。“洗什麼洗,拿過來……靠,你又不是準備吃它,洗這麼幹淨做什麼?”殺婆從助手的手裡抓過肝子,往人肚子裡塞。
桑克拿到請柬的時候,正在給一具新屍潤色。描眉,畫唇,修甲。挺胸,收腹,提臀。拾掇停當,桑克心滿意足。一具新屍,如初浴少女。“這麼好的新屍,居然沒人背!”桑克失望地搖頭。“老爺,這是韋莊主的請柬。”僕人遞上請柬。桑克慢慢讀完。“別人不知道你是誰?難道我還不知道?”說罷嘿嘿冷笑。桑克手下快馬加鞭立即奔向劉崢的府上。
桑克的信。韋老爺子的請柬。劉崢看著。“天賜良機。”眼裡仇恨的光芒。
“小武,這次我一定要說服你。”範阿三的眼睛眯成了條線。範阿三沒有人的時候,從來不笑。他在人前已經笑夠,他的臉需要休息。誰說女人的臉才需要保養?在做重要決定時,範阿三的雙眼會成為一條線,像橫著的太陽下貓的瞳孔。“能夠十年給人當下人的殺手,才是真正的殺手。”“不過,他到底要殺誰呢?十五年居然沒找到機會……”
蕭佑和多爾施看見請柬後都只說了一句話。“這次,我倒想知道姓韋的怎麼在那極兇、極險之地生活這麼多年?”蕭佑說。“嘿嘿,算你韋老頭兒識相。”多爾施說。
怒八爺的請柬是劉二送去的。怒八爺正在做他每天的功課。身體有節奏地做規則運動。“去去去,沒見過怎麼的?”怒八爺揮手趕走看得快流鼻血的劉二。“當然去,大家都去,我為什麼不去?”怒八爺邊動邊說。“你不知道,那個小妞有多漂亮?”劉二回去後逢人便說。
南楊刀拿著請柬笑了:“我終於等到這個機會了。”以他現在的武功,根本無人可敵。他認為,即使是夢馬大俠,一百個回合內也無任何機會擊敗自己。但他必須證明。學武功易,證明難。年輕人想證明自己,必須有合適的機會。這是一種幸運還是悲哀?很多人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南楊刀呢?
一切都很順利。紫檀木的桌子、椅子。波斯米亞的地毯。安胡瑞卡的象牙筷。江西老不嘎的瓷器。用它盛熱菜,三天不涼,盛冷盤,七天不熱。而景德鎮的瓷器只能做到一天。
最叫韋老爺子滿意的是何木匠發明的一套“小調哼哼”機。十八個大漢在左右搖動手柄,機器發出流行小調的樂聲,客人可以隨著小調,哼哼嘰嘰。哼什麼都行。何木匠只需要換一箱子長長短短的木棍,機器又可以發出另外一種不同的小調。當然,韋老爺子不是請不起人來唱。但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想自己唱。唱的時候,聽的人越多越好。韋老爺子特別讓何木匠準備了全套當時最火爆的小桃紅的“摸”系列。事實證明,韋老爺子的考慮實在很周全。
韋老爺子和吳超塵出來的時候,有一點小小的轟動。“奉旨橫行!”“飛天小寶貝!”有些上了歲數的人叫出兩人過去在江湖上的名號。這兩個名號曾經很響。年輕人笑了起來。一個老頭叫另一個老頭“飛天小寶貝”,的確比較滑稽。“如果你早出生三十年,你這樣笑只有死的份兒。”老年人說。
韋老爺子和吳超塵拿著酒杯不停地在各個桌子間走動。不停地和不同的人打著招呼。和不同的人喝酒。“久仰久仰。”“幸會幸會。”
“你為什麼不出手?”桑克問劉崢,“你怕奉旨橫行和飛天小寶貝?”“當然不是。”劉崢回答,“傻子都看得出這兩個人現在武功盡失。”“你怕他們身邊那個年輕人和那個呆呆傻傻的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