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聲大哭,“哇,頭皮都可以掛脖子上了……嗚嗚嗚……”意思是說,你已經……很多少次了。所以,名人也有名人的難處,不是人人可以當。
小金是韋一笑的第幾個女人,恐怕韋一笑自己也不清楚。他認為記這個還不如去數房上的瓦有趣。再不行,去讀假《道德經》也成。但事情並不是總由他說了算。他經常講一個據他說是他親眼所見的事。
有一天彌勒佛在天上碰見上帝。上帝愁眉苦臉。“老兄,怎麼回事?”彌勒佛關心地問,“生病了?”彌勒佛永遠高高興興。上帝說:“哪能呢,地下一幫人整天埋怨俺呢。”彌勒佛說:“大膽。敢埋怨你?給他兩掌心雷。”當然,彌勒佛在開玩笑。“誰埋怨你啊?”見上帝還是一副愁苦的樣子,彌勒佛認真地問。“那些沒有獲得成功的人,天天在地上埋怨俺沒有給他們機會。”上帝說。“喔,這事啊。別隻看見事情壞的一面,要看見事情好的一面。起碼那些成功了的人會感謝你的嘛。”彌勒佛道。“可是,那些成功的人又說成功是由於他們自己的努力……”上帝說。
這個故事很多人都聽過。韋一笑講這個故事不是想告訴人什麼道理。他只是想說,就算上帝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何況我韋一笑。講這個故事的時候,韋一笑的頭髮一定被一個女人揪著。“嗯,說嘛……”韋一笑的頭皮又長了一點。“好吧。”聲音從天上傳了下來。韋一笑倒掛在巨大的李子樹上。正吃著李子。不是人人可以倒著吃李子的。不信,你來試試。
韋一笑開始回憶。
與此同時,在韋莊的巨大的遺址上。幾個老人,圍在一個碩大的燒燬的樹樁旁邊。劉二、何木匠、廚房的秦媽和茶房的張二爹。“你脖子上的傷口還痛嗎?”劉二問。“只要下雨的時候,有一陣風,有一隻蝙蝠飛過,我的油燈恰好又沒有油了,我的傷疤就會鑽心的痛……”張二爹說得很認真很努力。“還是這麼顛三倒四,活該你。再咬你一次才好。”秦媽罵道。說完這話,大家都沒話說。葉子菸的火光在黑夜中閃動。韋莊所有的蝙蝠在那場大火中沒有一隻留下。
……一群一群飛入火堆…………帶著火光再次飛起…………身上往下滴著肉體燒化後的油…………翻騰的肉體…………焦糊的氣味…………死亡的聲音……
“它們有種必須把這裡燒得一乾二淨的使命感……”“它們像在保持一種秘密,維護一種尊嚴……”“它們不想讓世界知道哪怕是一點點……”“所有的一切都在大火中消失了……”“好像從來沒有存在……”“也許本來就沒有存在……”……
“不知小少爺是不是還好?”
幾個老人看著黑暗中巨大的遺址。遺址的上方有一顆星非常明亮。有一種東西,我們把它定義為淚。誰見過天的淚?
韋一笑倒掛在樹上。吳超塵走的時候,只教了韋一笑讀書、寫字,還沒有教韋一笑如何描述。韋一笑只會用一種時間行進的方式進行描述。雖然有點顛三倒四,但大體還是遵守時間規律的。下面是韋一笑的原話。
吳老走的時候,俺十歲。俺爹六十歲。俺不知道俺娘多少歲。她從不說自己多少歲。俺從很小就知道,時間規律、計算規律和俺孃的歲數不能同時都對。好,不說俺娘,說俺自己。俺當時十歲。俺爹不管我。自從六十大壽以後,他管我管得更少。他脾氣本來就怪。那時變得更怪。老是神經兮兮地說命不長久。俺媽本來是管我的。但那個時候她無法管我。她的肚子又大起來。俺真佩服俺爹。俺爹當時六十歲,俺不知道俺娘多少歲,俺很小就知道,時間規律、計算規律和俺孃的歲數不能同時都對。說過了?是這樣,當時小四、土豆和我打賭。土豆說俺娘一定會生一個兒子,小四也說是。小四總是站在土豆一邊,活像土豆身邊的更大的一個土豆。但俺認為俺娘會給俺生一個小妹妹。其實俺